第19章 四婶的烦恼

过完了年，亲戚也走完了，我们也就开学了。

年龄长了一岁，我也感觉懂了很多的事情，比如喝酒。在班里还是班长，对于学习也越来越有兴趣，尤其是作文课。每次考试都毫无悬念的第一名，作文也常常被老师作为范文在课堂上宣读。在村子里，我就成了孩子们的学习榜样，这也就更加的激发了我学习的积极性。

爹和娘也是逢人都说我的成绩。娘还把我历年得的奖状都贴在堂屋毛主席画像旁边，使的每个来我家的人在瞻仰毛主席的时候，都会顺便看到我的奖状，然后再对我夸奖一番。爹每每与人在家里和人喝酒吃饭的时候，也总会把我的成绩作为话题。后来上中学后读到《伤仲永》，才知道这种做法不对。还好，虽然爹和娘到处宣扬我的好成绩，我也真的自我陶醉过，但我对学习的兴趣丝毫未见。

秋假过后，坐在了明亮的教室里的时候，四婶正躺在家里的床上生产。

奶奶还像上次一样，请来了村里面的接生婆。毫不夸张的说，村子里面五十岁以下人的出生，除了个别难产去的医院，基本都是找的这个接生婆。我还曾经问过她我的出生是不是她接生的，她就笑着说，连你爹都是我接的生。还说我难产，头比较大，是她和奶奶使劲给拽出来的，当时还担心把我的头给拽掉。我有点不信，但是我的头确实比较大，以至于班里面有个调皮的孩子还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大头。并且还编排了一歌谣：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我有大头。在学校流传很久，村里面很多人也都会唱。

这次四婶没像上次那样的撕心裂肺的叫唤。就像拉屎一样，肚子里一下子就感觉空空的，还有些舒服，四婶后来这样说道。

还是一个女孩。奶奶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对四婶的照顾还算周到，毕竟老孙头不是好惹的。小女孩没有上次那个漂亮，长了一个跟四叔一样的大厚嘴唇，整了脸蛋都是肥嘟嘟的。还好，皮肤像四婶，粉嫩粉嫩的白。

有了上次血的教训，四婶这次很是谨慎。四婶让四叔睡在了外屋，四婶自己搂着女儿睡。四叔又找到了当爹的感觉，很是听四婶的话，乖乖的搬到外屋的小床上去了。四叔在四婶面前服服帖帖的，当时我就感觉要是四婶说吃人肉，四叔会毫不犹豫的拿刀从自己身上割下来一块。别看四叔脑子有些不灵光，但是善良，心眼实诚。村里面也有几个傻子，总爱偷别人家的东西，给人抓到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四叔从没干过这事，包括犯病的时候。四叔犯病就是蒙头大睡，只要不是过度去刺激他，还是听人劝的。但部分时间四叔都是在埋头干活，或者空闲时去放他的羊群。四婶不止一次的说，嫁给傻四叔也算幸福，他不会跟你生气吵架，比较听话，干活还卖力。我还发现，自从四婶嫁过来，四叔犯病的次数越来越少。

待到四婶的女儿姗姗学步的时候，我已经升到了五年级，四婶的肚子却又鼓了起来。

奶奶对四婶生女儿没有太过于给脸色看，她是想着让四婶接着生，一直生出来儿子为止。在奶奶的心里，养老最终还得靠儿子。尤其是四叔，等到年纪大了，女儿出嫁了，脑子有不太好使，想着靠侄子养老不太现实。

四婶也没上过几天学，文化水平不高，骨子里面还是男尊女卑的思想。连续生了两个女儿，有时候四婶也有些自责，感觉自己不够争气。心底里就决定生个儿子，无论在家族里还是在村子里扬眉吐气下。那个年代在村子里面，没有儿子的家庭出门都是低着头，总会感觉低人一等。村里人家的儿子结婚或者生孩办满月酒等等，基本也不会叫着他们，省的将来没办法回礼。基于此种种情况，农村家庭都会想方设法生一个儿子出来。

四叔整天傻呵呵的在找当爹的幸福感，倒是四婶心里面着急生儿子。

“娘，我想吃酸。都说酸男辣女，这回是个带把的吧。”有次四婶对奶奶说。

“是，是，我求过仙啦，人家说这回是个男孩。俺叫四良去跟你买山楂去。”奶奶迈着小脚乐颠颠的去找四叔。

山楂没有买到，四叔卖了十串糖葫芦，也是山楂做的。

晚上放学回来，我就吃到了糖葫芦。四婶一下子吃不完，顺便叫我吃了两串。我边吃糖葫芦边逗小妹妹玩，小妹妹牙齿没有长几颗，只是用舌头舔糖葫芦上面的糖。

”好不好吃？“我问她。

”点（甜）。“小妹妹奶声奶气的说，我跟四婶都笑了。我就感觉很好，也很幸福，幸福的就像一家人。谁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小妹妹竟然会间接地被我害死，这是后话。

这一年，正应了奶奶在大年夜说的，大家都好好干，所以大家都很忙。奶奶和四婶一门心思都放在生儿子上，四叔除了上工回来就是抱着女儿亲不够。爹的建筑队规模越干越大，娘是家里地里的活计总是干不完。大爷更是整天是忙的不着家，村里面大事小情的都会找他，有次大娘还说有大半个月没跟大爷睡到一张床上了。听大爷说，等到秋收以后，土地会有大变革，能不忙吗？二大爷正在上下跑关系，准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