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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饭？”

向晚面无表情地啃了一口手中的面包，“反正你也是一个人。”

彼此沉默了一瞬。

“你看到了对吧。”李南栖说，“上次那些照片又贴得到处都是，还被放大了。”

向晚没有否认，“你就当做是我一时兴起的一次性的关心。”

“我没敢仔细看。”李南栖低着头说，“是不是在派对上和别人亲搂着，喝酒大醉的不清醒，还有...”

李南栖停滞了一下才接着说：“很露骨的照片。”

向晚看着她说：“你应该跟学校举报的。”

李南栖说：“难道要顺便承认去了派对喝了酒，然后被处罚吗？”

“那些比这件事恶劣得多。”

向晚又问：“照片是Matthew传出来的吗？”

“不是。”李南栖说，“十年级的时候，我跟一个叫Simon的男生交往过，他拍的。”

向晚顿了顿，没说话。

李南栖说：“我知道你怎么想，但照片流传出去我不知情，看起来已经流传出去很久了。”

“我没那么想。”

“是吗？比起传播照片的人，大家更看不起拍下照片的人。”

向晚说：“Lianna，你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算了。”

“那很可惜，我只想逃避。”

李南栖的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身上落下冰冷粘稠的液体，带着一股过分甜腻的糖精味。

半罐橙汁，被丢在她身上，罐内的液体顺着她的头发，落在她的盘子上，留下一片狼藉的橙色，而淌落了橙汁的玻璃罐，清脆地落在地上，却没有碎裂。

“oops，太抱歉了。”Dani站在她身后喊道，“我以为我能丢进垃圾桶呢。”

向晚正起怒要站起身，却被李南栖喊住：“这是我的事，你不要擅作主张。”

向晚收回动作，叹口气，从书包里拿出纸巾递给李南栖，李南栖没有接过，于是她伸手试图帮她擦拭掉落在她身上的橙汁。

Dani和Jenna从她们身旁嬉笑着经过，头也没回。

李南栖却拿起叉子继续吃盘里的沙拉，就着那些洒落的橙汁，向晚见状制止她，“你干嘛啊，都沾上了。”

李南栖并不看她，继续埋头吃，“我辛苦打工赚钱，怎么能浪费呢，又不是不能吃了。”

她咽下一口后，又抬起头：“其他的内容你也看了吧——我住在分租的房子里，母亲打零工，她的男友是个夜店保安，而我既不是有钱人的小孩，也没有做医生的父亲，这些都是我从前撒过的谎。”

“所以我很讨厌你。”李南栖继续看着向晚说，“因为你，我可能就拿不到最高的奖学金了，那我在这里读书的生活就更拮据了。”

末了，她又轻笑一声说道：“反正，你是不会懂的。”

向晚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收掉面前吃了一半的面包，然后捡起了掉落在旁的橙汁玻璃罐，将两个一起丢到垃圾桶里。

“你怎么知道呢？”她转过身来对李南栖说道，“你这个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她说完后转身走了。

李南栖拿起向晚桌子上的餐巾纸，开始擦拭落在校服和头发上的橙汁，那些黏腻的甜，纠缠着发丝，让顺直的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团，越是努力擦拭，越是凝在一起。

*

“你看了吗，那些照片。”几个男生坐在Michael身旁讨论着什么，陆深则坐另一边记录着实验数据。

Michael看了一眼陆深，然后靠近他问：“你跟Lianna很熟吗？总是看见你们在一起。”

陆深没有回答，“有什么事吗？”

Michael意味深长笑了笑，“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同一所学校的同学。”陆深故意随意回答道。

Michael露出觉得没意思的表情来，“没什么了。”

陆深埋头继续写，却听见他们一行人说得声音越来越大。

“你猜Simon跟她玩得大吗？”

“天，你说我会不会有yellow fever。”（带歧视性的词语，大概指白人男性对亚裔女性有特别偏好。）

“所以Matthew是被她主动了吧？”

“可惜这张没有露点，我说我还蛮喜欢这种身材的，虽然有点过于瘦。”

Michael看见陆深看向他们，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陆深看，“所以我才问你，和Lianna什么关系。”

照片里的李南栖，脸色微红，看起来神情并不清醒，身上的衣裙落了一半，差一点就裸露。

陆深一把拿过手机将照片删掉，Michael愣怔后喊道：“你在干什么？”

他试图抢夺回手机，却被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