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房溃
,除了偶尔用翅膀上的羽毛轻柔地碰碰慕泠槐的脸,就不再有任何动作。
李韫玉觉得惊奇,问她:“这是你养的吗?”
慕泠槐摇头,轻声道:“一个无聊之人养的。”
李韫玉点点头,听到慕泠槐突然问道:“你对卞良哲,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李韫玉动作一顿,视线渐渐变得不清晰。
慕泠槐又道:“我有时觉得,你对他爱意深重,有时又觉得,在你眼里,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李韫玉眨了眨眼,两颗水珠落进酒杯中,她抬头看向慕泠槐,不知是犹豫还是在想要怎么说,停顿片刻后才道:“我爱他,也不爱他。”
“还记得我同你说过,平安是别人送给我的这件事吗?”李韫玉道:“卞良哲有些时候……和那个人很像,以至于我也会错愕,然后分不清楚。”
慕泠槐不算惊讶地问:“长相吗?”
“怎么可能。”李韫玉笑了笑,“浮露在表皮之上的相像,是最低级的。卞良哲的那种像,只是一个感觉,我没办法对你形容。况且……”
她停顿一下,悲伤道:“我早就记不清那个人的样子了。”
“抱歉。”慕泠槐道:“我不该问的。”
“无妨,这些话我从来没同旁人讲过,连我父亲也不曾,如今对你说了出来,也轻松不少。”李韫玉给她添满了酒杯,“若你真觉得抱歉,就陪我喝酒赔罪罢。”
两人停下闲聊,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慕泠槐没想到,李韫玉的酒量也不是很好,先她一步醉倒在桌子上。
慕泠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抬手,把自己肩膀那里的雏雁拿了下来,用手指一下接一下地点它的头。
“怎么办呢?你和他也很像,我有时也会错愕。”
“可是那种时候,我只觉得厌烦,不会生出喜欢。”
停顿许久,她叹了口气,又闷声问出一句:“要怎么办才好?”
雏雁听不懂她的话,啾啾啾叫了几声。
慕泠槐笑了笑,抚摸着它的羽毛,抬头看了看天,在无边的月色中,将它放飞。
手掌心痒意生出,慕泠槐低头,看见那里遗留着一簇羽毛,正在搔刮她的手掌心。
一瞬间,慕泠槐想起了卞良佑的脸,心底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