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了带着话本
傅执大手往桌上一拍,恨恨道,“害呀,你不说还等着人小姑娘张嘴说呢,你个臭小子就等着注孤生吧。”
然后,他捶胸顿足,嗓音悲凄,“哎呀呀,我真是对不起你母妃呀,不能帮你娶个称心如意的世子妃,我以后要死不瞑目啊!”
傅从鹤:……
夜宴定在酉时,这次宴会由顾逍一手操办,韩子昭负责宫中各项安全事宜统领禁卫军来回巡视。
这下,喻遥就成了最闲的人。
她先是在地牢里例行审问厉锋寒。
月老的书册里记录的内容不多,完全没有厉锋寒这个人。他来京城的目的早在花楼时就被盘问清楚,燕国小公主此次进京目的不纯与他所说相差无几。
看来厉锋寒说的都应当是实话,除了她听不懂的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问的了。
喻遥看着木架上的人,又一遍走流程,“想策反定北王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厉锋寒一听立刻支棱起头低声呵呵笑着,“那可不一定。”
——我草,这什么傻逼台词。傻子也知道定北王对齐王忠心耿耿,弱智剧情赶紧爬!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行吧,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喻遥撂下一句话犹如一个十恶不赦的渣男扭头就走,然后她去了顾逍的书房。
“殿下,三皇子那边已然套不出可用的信息。世子与小公主的事你看怎么办?”
顾逍放下书倒了一杯茶放在桌边示意她喝,地牢离书房有些距离,喻遥一路赶来头上出了不少汗,她端起茶盏一饮而尽,“多谢殿下。”
顾逍坐在椅子里气定神闲道,“不用担心,傅从鹤会有办法脱身。”
真不会被齐王一道圣旨定下终身吗?经历过顾逍与林知夏被赐婚一事,喻遥心里愈发没谱。
“走吧,夜宴要开始了。”
“是。”
林知夏刚刚回府还没踏进屋门,林太傅便吩咐轻竹给她梳洗打扮一番进宫参加晚宴。路上,她听轻竹讲述京城中发生的新鲜事儿。
“鹤二说,燕国三皇子被锁在地牢里唱了三天三夜腔调诡异的歌谣。”
林知夏:热烈鼓掌。
“你追了三年话本子,作者连夜跑路断更了。”
林知夏:小脸一垮。
“燕国小公主昨日进京,她这次来有意挑选一个世家子弟和亲。”轻竹问道,“小姐,您觉得她会和哪家的公子结亲?”
林知夏耸肩。
京中高门名户这么多她哪里猜得到,“反正不会是咱们林府。”
爹爹与娘亲一生一世一双人,家中只有她一个嫡长女。
不知怎的凑巧,晚宴座席的位置,她和傅从鹤正好面对面而坐,傅从鹤垂首浅饮不曾与她对视。
齐王年过四十,在位期间励精图治额间眼尾已可见皱纹,他坐在上首,气势凛然不怒自威,一开口周身气息柔和下来,“小公主,这两日住的可好?”
厉冰蝶即刻起身行礼,“回王上,一切安好。按照礼节我本应住在驿馆,不想您特意为我准备了府邸,让您费心了。”
齐王笑着点了点头,“真是个礼数周全的好孩子。京中才俊众多,此番你不远万里前来和亲心里有中意的儿郎吗?”
厉冰蝶没有回答,面露羞怯地往傅从鹤的方向瞟了一眼,再次开口声音小了几分,“有。定北王府的世子殿下。”
这话一出,林知夏心中骤然翻起惊涛骇浪,浑身寒毛炸起。
傅从鹤?
怎么会是你。
齐王早有预料,他侧头看向傅从鹤,问他,“你可有意迎娶燕国小公主?”
傅从鹤站起身走至席间空地,他双膝跪地行礼,“回王上,如今陈国在边境蠢蠢欲动,我心忧国事无意娶妻。恳请王上准我前往边境戍边。”
齐王看向定北王,傅执暗暗与他交换一个眼色。心下了然,他道,“你既有这份卫国雄心,孤便允你带十万大军去边境。”
“小公主,望你体谅,另寻佳人。”
燕国式微不能与其他两国硬碰硬,厉冰蝶只得咽下一口气,她挤出两滴泪语气中充满遗憾,“世子殿下心忧百姓安危为国家安宁远赴边境实乃我辈表率。我理当尊重他的意愿。”
不愧是傅从鹤,这就把烫手的山芋移开了。喻遥悄咪咪地瞥了一眼顾逍,这厮嘴上说他的婚事他做主,也没见他反抗的。
啧啧啧,男人。嘴上说的不要,身体暂时没看出诚不诚实。
再看看。
一场风波低开高走,顾逍安排的夜宴没出什么岔子很快结束。
齐王对此很满意。
宫门口,高官重臣们纷纷拖家带口离去,林太傅被齐王叫到御书房议事。
月儿弯弯,只剩下林知夏站在自家马车前往门内眺望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