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坦言（一）

吃多了不适合饮酒，此次大宴也没有什么人纵酒，自然宴会上就连酒香都很少。自然凌霄嗅到了一缕淡淡的栀子花香从一绝美女子的衣袖和发丝间袅袅传来。

凌霄抬头一看，自然看到了一袭浅粉色衣衫，素手纤纤俏立于康熙身侧的女官洛熙。就在凌霄打算仔细打量她容貌时，洛熙似乎也发现有人在打量她。当她看到原来看她的那人是凌霄只好，也只是对凌霄微微一笑，然后那一对漆黑的双眸闪过一瞬活泼的光芒。

凌霄见状也不好意思继续打量一个陌生人，便下意识地收回自己的眼神，果然她便看到了自己身边的四爷居然也用一双欣赏的目光看了一眼洛熙。

凌霄毕竟是四爷的侍妾，如今也明白四爷喜欢文秀精致并且充满文化气息的东西，比如鼻烟壶，比如精致的纯色瓷器，比如用象牙编织成的席子.......

就在四爷欣赏的目光中，凌霄也发现洛熙这个现代女子在活泼灵动之余居然还有着一股淡淡的出尘书卷气。

事到如今凌霄也忍不住感慨：这洛熙必然是一个极聪明美丽温柔的少女，若是在现代必然是无数男人心中的女神。

凌霄远远望着洛熙充满女子气息的柔和脸颊和光洁肌肤，突然发现她似乎在看向四爷时候也是充满着好奇，心中也在感慨她已经算是女性讨男性喜欢优秀的极致了，只是这般精致灵动的女子本质上还是柔弱的。

她没有面对历史逆天改命的魄力，也没有在权力场上杀伐果断的胆识。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不是这种人，自然在面对历史的时候只会稍微希望自己和自己爱人的结局不像史书记载那般悲凉，而不会选择豁出一切彻底改变这个自己不喜欢的历史。

毕竟，中国五千年历史上也只有一个武则天和凤毛麟角的十几位执政太后存在。在她们脚下，那么多须眉男儿也不得不收敛了自己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所谓尊严，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那玉座珠帘后的一双纤纤素手。

除此之外，女子全是男人争权夺利亦或者花天酒地的牺牲品。她们装点了他们的梦想，粉饰了他们的人生，最后却将自己的一生无奈破碎，只留下稗官野史里一抹血红的桃花色。

处于好奇心，凌霄也好奇地打量了八爷，十三爷和十四爷这三位。毕竟他们分别是九龙夺嫡中期四爷最大竞争对手，传说中的四爷忠犬和四爷后期最强挑战者。

果然八爷还是如传说般温润如玉，看起来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虽然不让人讨厌，但却望之不似人君。从那以后，凌霄明白了八爷绝非四爷最大的竞争对手。

而十四爷因为年纪小，自然充满着少年人特有的阳光朝气，看到他露出的爽朗笑容，凌霄也明白康熙为什么在他和四爷之间犹豫不决。

只是凌霄在望向十三爷时，心中却涌现出一阵不安，虽然十三爷也和十四爷一样潇洒飘逸，但是他幽深的目光却深藏精明，并非凌霄之前印象中的侠王，和为了四爷无私复仇的拼命十三郎的气质。

突然间，凌霄忍不住揣测，若有一日，十三爷要是背叛四爷，那四爷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凌霄太明白，在那个封建社会，那至高无上的皇权有着怎样的魔力。在可以主宰天下人生死的皇权面前，一切的父慈子孝和兄弟情义都被完全碾压，一切人性的光辉也被泯灭，滋生蔓延的也只有人性最深邃的幽暗和精神失控下最彻底的癫狂。

凌霄回望四爷，四爷也很平静地看着凌霄，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