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孤寒

凌霄既然下了决心要投靠嫡福晋，她在入府之后就额外对嫡福晋问候殷勤了许多。

嫡福晋乌拉那拉纳敏其实不愿意接受一个丈夫的小妾主动问候自己，她嫡福晋的骄傲也让她一开始对于凌霄的殷勤有些冷淡。但庭院深深，闺中寂寞，凌霄的来意虽然不是那么单纯，但在四爷后宅里面多一个人陪着嫡福晋说说话，念念经，做做针线也是好的。

起码，两人对影成双，总比一人形单影只强上百倍，况且嫡福晋乌拉那拉氏也是一个可靠的大粗腿。

新人入府，一开始四爷和四爷后宅里的其他妻妾也好奇些。等到凌霄在四爷后宅混熟了之后，整个后宅也习惯了再多一个人。

四爷胤禛铁腕治理后宅，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贤惠能干，虽然有宠妾格格李氏娇气些，但也只是在四爷面前单独撒娇儿，至于外面的规矩却也一点也不敢违逆。

再加上凌霄，耿灵还有格格宋氏等人也都是淡泊不争之人，自然整个后宅竟然也宛如一片宁静的湖水，一丝也生不出什么波澜。

丫鬟玉若能干而谨慎，由她照顾凌霄，凌霄也在四爷后宅生活地很好。

只是这般的平静却如死水一般，明明偶尔也有微风吹过，但却惊不起一丝波澜。

而周遭规整肃穆的一切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凌霄，让凌霄的精神也渐渐在这死水一般的王府中僵化腐朽。

凌霄深深明白这些，但她不敢去为了抗拒被同化而赌自己活泼潇洒之后而不用承担任何代价，因为她是钮祜禄凌霄，只是大清王朝一个宛如尘埃一般卑微的人，她赌不起贸然行动给自己带来的恶劣后果。

不过凌霄再胆怯懦弱也有自己的闪光点，就算境遇再僵化凌霄也总是努力在规矩范围之内给自己的心里找点乐子。

凌霄自己是给自己找不了什么乐子，但是四爷府中的格格李氏却是凌霄这些不受宠的格格们唯一能找乐子的存在了。

每一天看格格李氏穿什么衣服，留什么发型，带什么首饰或许就是凌霄活着唯一的牵挂了。毕竟现在凌霄穿越之后，视力一下子就好了许多。

或许百炼钢总被绕指柔融化，四爷虽然一贯冰冷，但他一看到身着一身飘逸纱裙的格格李氏一副娇柔的模样，原本有些淡漠的脸也多了几分活色生香的温度。

只是四爷的目光在流转到嫡福晋乌拉那拉氏等其他妻妾的脸上之后，原本稍微有些柔软的目光一下子也变得冷硬了许多。

这一日，四爷刚刚回府，正好就看到一大家子妻妾在迎接他。

虽然四爷对于除了格格李氏之外的其他妻妾的感情也很一般，但看到大家伙儿都站在那里迎接他，四爷心中也不是不感动。

就在四爷打算要开口问候嫡福晋几句时，突然格格李氏走上前来温温柔柔地说道：“四爷回来了？正好奴才炖了乌鸡紫参汤。况且三阿哥年纪小，身子弱......”

四爷看到李氏素白的衣衫和她眼睛里包含着情愫的柔光，一下子就被深深地吸引了。也顾不得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和其他妻妾，直接挥挥手说道：“福晋就带着其他人吃吧。我先去李氏房里看看三阿哥。”

凌霄悄悄打量四爷，眉梢眼角中充满着对于格格李氏和三阿哥弘时的宠溺。只可惜凌霄想起后面三阿哥弘时的结局，心中却也只是一阵悲凉。

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听四爷如此说，自然明白四爷今日就赖在李氏房里了。被拒绝的她此时脸上殷勤的笑容顿时僵化成面具的样子，然后说道：“好啊！那妾室就带着各位妹妹吃了。”

四爷看到嫡福晋虽然心中很是不愉快，但还是贤淑地回复他的样子，心中顿时多了几分愧疚。并且在心中发誓下次一定好好陪嫡福晋。

只可惜到了下次之后，四爷见了格格李氏柔弱娇美的样子，顿时就把自己要陪四福晋的誓言给忘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一次次的下次一定中，时光如水一般淡淡流淌，四福晋原本娇嫩的脸颊多了几分皱纹，鬓边的乌发也多了几缕淡淡的银丝。而原本就因为是封建包办婚姻而不多的几分夫妻感情，也因为日复一日的消磨而越发稀少。

至于格格宋氏，因为死过孩子后过于悲伤，自然也对于男女之情淡了许多，她看着四爷和格格李氏也只是在眉间多几分淡淡的皱纹。

至于耿灵，她虽然和格格李氏容貌不差多少，又是新人，但四爷对她也只是偶尔宠宠，感情和宠溺自然不及李氏。看到四爷居然拉着李氏的小手一起走，耿灵的脸上也略微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差距不到的嫉妒。

只是凌霄看着格格李氏拉着四爷的手，眉梢眼角都沉浸在甜蜜中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位齐妃李氏最后寥落的结局，突然心中一片悲凉。

此时此刻，四爷望着李氏的神情是那般的坚毅从容，仿佛选定了她一人此生无悔一般地决绝。李氏自然相信四爷对他的爱情自然是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

当然除了格格李氏，凌霄和四爷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