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烛光晚餐（4K二合一）

罗伊款款走来时，范宁从谐谑曲的灵感中分出几缕注意力，看着她挽起的头发、束腰的丝绦、莹然的裙摆及可见青筋的足背，暂时回忆了几秒地铁中后续发生的场景。

于是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是一套干净的睡衣睡裤，之前的血迹和污物都早已不见了。

“别误会，我让几位仆人帮你清换的”看到靠床持笔的范宁逐渐一幅“你对我做了什么”的表情，罗伊赶紧解释道。

“谢谢。”范宁说出了醒来后的

然后目光继续落回谱纸，注意力全部收回。

起初的音乐性格并不十分急促，似乎还富有一定的闲适味道和生活气息，但细细感受音乐的细节，则能预见性地看到后方浑噩无休的混乱与危险。

范宁仅仅写了开头20来个小节，便不再按照顺序继续创作。

“哗啦啦——哗啦啦——”

温热自范宁右边手臂传来，仅隔两层薄睡衣的厚度让其细腻而真实，罗伊挨着他坐在了地面的天鹅绒毯上。

“我的表现是不是很冷漠？”过了很久，范宁突然如此问道。

“仍然十分昏沉，或许还需一觉。”范宁如实答道，“我刚刚醒来是一种中途被打断的过程，原因可能是潜意识中对于灵感流逝的预警，它在催促我暂时撑着起来，先将谐谑曲片段记下。”

“看起来伱们撤了。”

范宁转了个身，背对落地窗的玻璃，缓缓靠坐到了睡房地面上。

自己的履职痕迹无懈可击，在帝国四大组织公证下毫无“黑点”可言，且自己还是一名“锻狮”级的伟大艺术家、潜在的邃晓者、或预期更高的人们眼里十多年后的“新月”，但是当众质询加甩手走人，特巡厅付出了原本可以更低的代价，即使这并非范宁义务。

“他们呢？”范宁持起一大勺炖得酥烂脱骨的羊肉羹。

范宁闻言微微颔首。

“如果你向一人寻求100磅资助遭到拒绝，正常来说只要脑子没坏，你不应认为那人欠了你100磅.”

“我和范宁先生自己用取即可。”罗伊示意女仆们在外候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写完开头以及记录下这些特殊的片段后，范宁才抬起头来。

六位女仆接连走入睡房，落地窗旁边的餐桌烛台被点燃，不一会就摆满了精致而种类繁多的晚膳，最后进来的是穿厨师服的中年男子，他向两人优雅行礼，表示有任何不满或建议可随时传呼。

如果能够晋升邃晓者，成为帝国那二十多分之一，就更不用担心了，相比成就艺术大师“新月”之格，这是个更现实的下一阶段目标。

“她自然不知道你后来能从石板上掉下去。”烛光下罗伊的脸庞浮现出笑意。

范宁荡涤着杯中充满迷人清香和夏日气息的饮品，平静摇头，表示自己无所谓。

它们有时是神经质的重复或断奏，有时是令人从麻木中震醒的重音，有时平行三度或平行三和弦突然叠加又突然离去，就像在人群中游窜的鬼魅事物.某些旋律按照期待的方向流动，却毫无预兆又不合预期的反转.

尤其是在快结尾处预留的片段，范宁记录下了一段完全不一样的、凶险邪恶的音响领域，不协和的强奏和密集的声浪象征“欲要驱走死亡”的尖叫，一如此前自己面对混乱的人群时，内心那声发泄性地呐喊。

“希兰，还有其他人。”

那是一些不安的焦虑的音响，是带着嘲弄、反讽和质疑的戏剧性乐思，也是这首谐谑曲完稿后，将区别于其他类似体裁作品的重要特质。

罗伊“嗯”了一声。

“昏迷后我把你带到这里，然后向指引学派相告了地址以及你在补充睡眠，但由于无法预知你醒来的时间，我表示你会接着和我讨论关于合唱写作的诗歌文本选择问题，维亚德林爵士的语气相当支持，表示没有要催你回去的意思.这说明同伴和上司们都很放心，对吗？”

“你感觉好点了吗？这一觉你睡了约九个小时。”

饥肠辘辘的状态，加上晚膳的色泽香味，灰暗心情似乎有所驱散，范宁吃了比原本预想中更多的食物。

罗伊将水晶吊灯拉灭，让房间重新被暮色侵染，然后她眨了眨眼：“范宁先生那张唱片的收入，拿出三分之二或以上，就可以在圣塔兰堡郊区购到一栋类似规格的小型庄园或豪华宅邸了，如果是考虑乌夫兰赛尔则更有选择余地。”

他将谱纸往后跳跃性地翻动，粗略预留出小节位置，然后把握住脑海里正在流逝的灵感，迅速在后方各处分散写下了很多关键性的片段。

果然不出所料。

“我家？”罗伊起身想了想道，“算之一吧？这里是圣塔兰堡东北城郊方向的圣欧弗尼大猎场，附近林区除了这座麦克亚当家族的小庄园外，还另有三位伯爵的宅邸财产，不过这个时间点他们很少光顾于此，狩猎的最适季节或许还要等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