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 人类告诉我(2):论及躁
为什么琼偏偏能稍微看到听到这一幕的一些模糊内容呢?
“不过,好像有个意外的特殊……”紫裙少女的眉头蹙起,“唯独有一幕,我能看见点东西,好像是一场音乐会结束的欢腾时刻,指挥家模样的人,就是老管风琴师吧,有人和他拥抱了一下,模样也不太清,还说了几句话……”
范宁淡笑着连点几次头:
“聊聊伱们吧。”
“你的所谓‘印象主义技法’,不会是从维埃恩祖师爷那里传下来的吧?我大概听起来,只觉得那首《前奏曲》和你之前的《大海》简直就快像是一个人写出来的东西。”
她们都是有今昔足迹、有喜忧爱憎、有独立人格的寻常女孩儿。
“我也不知道在这个移涌秘境,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小的灵感消耗,以我现在的邃晓二重实力,如果等下再把希兰和罗伊拉进来的话,最多也就坚持两百个呼吸,换算成自然时间的流逝就是约十五分钟,根本来不及把事情讨论清楚,大家就得坠出梦境了……”
“你不想吗?”
“那你今天试着问问我?”
范宁心中一动,她说的不就是“一位红色短发女士拥抱维埃恩并道贺”的画面吗?
这个的确是回溯中的一幕,而且,在维埃恩之前的“独白”中也有提及。
“你举的这些例子或形容方式全是后来我教你的,所以之前的夜莺小姐仍是一位躁动不安的青春期少女喽?”
看着对面作抱膝姿势的少女,范宁眼神闪动片刻后道:
“夜莺小姐,或许我会试着写一个你能去演唱的乐章,不是这次,是之后,我还没想好怎么写。”
“那天在圣亚割妮医院,你听到那首曲子后,为什么情绪波动那么大那么惊讶?”
“露娜就只有一个姐姐,对吗?”他接过凉饮闲聊发问。
“我们?”露娜疑惑出声。
海风吹拂,安的眼眸里折射出星光,露娜则有些后悔自己的表现不够活跃。
“不啊!”安立马予以否认,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过了半晌,她双脚踩上藤椅的边缘,蜷起膝盖,抵住下巴,声调拉长地回忆着:
那天向琼询问时,琼答复的「不假」应该“不假”吧。
“你还是需要做好一些充足的心理准备。”在一处又似云端又似秋千的场景中,琼给坐在旁边的范宁提了个醒。
夜莺小姐也很乐意告诉老师关于自己的一切,不过十七载的阅历实在不长,近日数番讲述下来“完整度太高”,今晚她已经细节到连“追求过自己的男孩子们的家底”都告诉范宁了……
但,这和“神性”有关吗?
范宁沉吟片刻后,抬头开玩笑似地说道:
“取材?”范宁笑声清越,但面露疑惑。
“老师,你返程的这三四天来回问了好多遍啦。”安的眉毛弯成月牙,她没有任何不耐,只是单纯觉得有趣好玩,“是不是还想收个可爱又聪明的学生?但世界上就只有一位夜莺小姐!”
“老师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是吧。”
琼将银色长笛在手上打着转,摇了摇头:
“几乎都告诉老师了,除了更私密的心事怕有越界和冒犯。”
安蹙着眉想了很久,范宁以为她在组织较长的论述,但最后她的回答却很简单,语气又有一些不确定:
“以前也有的。”
惊喜有些突如其来,安的眼眸连连眨动,还没来得及开口表示,范宁已经起身伸展身体,往甲板下方的船舱走去。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吗?”琼白了范宁一眼。
“好啊!老师想聊什么呢?”夜莺小姐立即乖巧又笔直地坐好。
“……这是什么!?”
“这样的躁动称之为渴慕更合适,永恒的深沉的渴慕,因它入迷的话,有时需要付出痛苦的代价,但它不会让人感到恐惧……”
她只得和露娜站起来连忙道晚安。
也许把握到了一丝东西。
但随即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正色问道:“你能听见?那我‘看到’的其他回溯场景,你岂不是也看见了?”
范宁聆听得很认真,从为了更好教学的角度来说,了解学生的经历和性格是有必要的,除此外还有另外一点……
“总是有些风险,为什么不直接在你的联梦里交流?”范宁反复看了她两眼,感觉心中踏实不少。
“那就安来说,还是你自己。”
“为什么会是躁动呢?”范宁觉得有些好奇。
从递推关系上说,将“人类”放在“植物”和“动物”之后,的确符合“升得更高”的隐喻义,可关键在于,从
一个描述人类的乐章能展现出“神性”吗?这个问题下意识来答是“不能”,往深里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