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乐章 人类告诉我（2）：论及躁

范宁也还是拿捏不准。

“这么好吗？任何问题都可以？”

“因为躁动？”

琼进入正题后的连续三问让范宁摇头苦笑：

“老师在追求着什么？……”

“感觉我没有形容好…..”夜莺小姐也觉得这个归纳用词不太准确，她继续试探着组织语言，“被一种不安的向往所俘获的感觉？似乎，是某种渴慕，某种企图，或者是表达欲……”

“我也不知道。”范宁老实回应道。

根本不敢根据情景细想，之前或当下发生了什么。

“它有什么更特殊之处吗？”

“怎么会呢？”露娜在一旁万分不解地开口：“姐姐，你正是没有同龄人的浮躁，能够静下心钻研唱歌，才会这么棒的啊！！”

“偶尔我也想，主要是那些躁动往往很快会转变为恐惧。”安咬着自己的嘴唇，“我在黑夜里感受过这种恐惧的啃噬，不知名但吞噬一切希望，老师上次在狐百合原野的形容十分恰当：凡有血气的，尽都如草，必枯干，草必凋谢。”

“什么真正目的？”

这几天的旅途闲暇时刻，范宁除了和她们谈论人文、诗歌和艺术外，还很感兴趣地问了她们从小到大的经历，问了印象深刻的人和事的经历，问了喜欢什么和不喜欢什么。

“那你继续‘告诉我’吧。”范宁抱胸靠回藤椅。

“怎么到我了？”范宁哑然失笑。

少女深思之际，他又反过来问道：

“那么你呢？夜莺小姐，你和大多这个年龄段的南国女孩不太一样，明明有着开朗热情的性格，却不爱打扮装点，不常玩闹享乐，也不愿经历恋情，是因为成为名歌手对你的重要性非同寻常么？”

他想到过美术馆钥匙，不过他早做过各种尝试，那把钥匙仅限于在星界层补充快速消耗的灵感，到了封闭的启明教堂，它的具象并不能吸引到耀质汇聚，而在其他的正常移涌地带，这把钥匙又完全无法具象而出，一切都很令人费解。

范宁简单漱洗后，回到一尘不染的整洁睡房，将整个房间用灵性之墙完全封住，并在琼的主导下布置执行了极为谨慎小心的庇护性秘仪。

范宁试着组织了一下语言：

“比我预想的稍好一点。”坐在旁边的紫裙少女倒是身形很淡定，“既然它们还停留在某些惊悚的视觉痕迹上，就说明还没到‘活着的东西’那步，只是较小的一部分知识侵染了过来，我之前还做好了最坏准备，觉得可能会碰到一些血肉蠕动的东西……”

安继续认真地遣词造句：

其实，顺着之前的逻辑，“人类告诉我”是他

“他们还说了一些话？说了什么？”范宁又捕捉到了一个细节。

“大多传到我耳里都变成了梦呓之类的无意义音节，我想想有没有什么词组，好像有一个……”

琼的手指勾着发丝末梢，认真回忆起来。

“好像有一个是：大吉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