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来客

被关押在六番队监牢的第三天。

“副队长好！”

阿散井冲那队员点点头，“怎么样，饭菜都送过去了吗？”

“报告副队长，都按时送了，只是都没有动过。”

“知道了。”

他没多说什么，拐到监牢最深处那间。

铁栏内，少女端正坐在屋内正中央的木椅上，安静地望向天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巧的下巴扬起一个倔强的弧度，脸上没有丝毫的抱怨或者惊惧。

“你在表达什么不满吗？不吃不喝？”

露琪亚转过头，并不意外地瞟他一眼，淡淡道，“阿散井副队长，还没恭喜你升职。”

阿散井脸上似乎有薄怒，“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应该清楚，你私自把灵力渡给一个人类，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对他格外宽恕了。”

“是吗。”她低下头，轻声说道。

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一瞬间想说的话都堵在了喉咙，他默默打开门走到她身边站了一会儿，“看你这个样子，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听说流魂街那边突然出现了四个人类学生，和志波家的小儿子在十一区引起了一点骚乱。”

话音未落，果然她变了脸色，一双大眼睛茫然又疑惑地看向他。

……

夜色渐浓。

她望向窗外的明月，秀气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空气不知不觉多了一丝陌生的气味。

过了好一会儿，露琪亚轻轻道，“这可不是能待客的地方，您就不必躲藏了。”

“阿拉，许久不见了，小露琪亚还是这么不可爱。”来人笑眯眯地凑近，银白的发色和外衣在黑暗的牢笼里格外显眼。

“……”

市丸银也不觉得被冷落，熟稔地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是一个半抱住的姿势。“以前还一口一个‘市丸’队长跟在我后面，现在却称呼‘您’。和我这么生分，我可是会伤心的呢。”

她躲了一下没能将他的动作避开，无语，“……你记错了，我们之前也不是很熟。”

“不要这么绝情嘛，我可是一有情报就来分享给你的，”他在她耳边幽幽道，“你猜我今天在静灵廷大门碰见谁了，嗯？”

心口狠狠抽动了一下，她睫毛垂下一道阴影，“他，还好吗？”

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好吗……

明明威胁过他不许跟来的……

市丸银“呵”了一声，捏紧她的肩膀，“看样子是好得很。这么关心小男朋友，我可是会嫉妒的哦。”

她刻意忽略他暗暗探查自己体内灵力的动作，忍住不耐烦，咬了咬嘴唇，道“他跟我没什么关系，请回吧。人多眼杂，被人看到对队长您也不好。”

他脸上笑容一僵，平日总是眯起的双眼静静盯了她一会儿。仿佛要透过她的灵魂找寻另一个人的影子。

“之前就想问你，很久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年龄还小，你记错了。”

被嫌弃年龄老的市丸银：“……”

……

山田花太郎是从四番队被安排来照顾六番队新入狱的嫌犯的。

他性格有点怯懦，惴惴不安地想着那位朽木小姐是什么人。

猜测了很多种可能，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牢门，“朽，朽木小姐，晚饭放在这里了。”

牢笼里一尘不染，陈设完整，与其他房间差别很大，那人只坐在一把简单的木椅上。

“请把水放下就好，谢谢。”

与想象很不一样，传入耳中的是清泉般干净的女声，柔和又动听。

“是，是。”

后来他鼓起勇气向里面的人搭话，少女都耐心作答，偶尔用天籁般的声音叫他“山田君。”

山田君。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那样美好的人，到底是犯了什么重罪，非要被关押在这里不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