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花恋(完)
此言一出,本来就对他心有怨怼的秦行瀚怔了住:“堂兄,你……你早知道慧娘被永王掳走了?”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为何秦行瀚只是喜欢上了一个贫寒姑娘,秦家就一定要把他关起来,盖因盟友永王看上了这个美丽坚韧的姑娘。
而秦行秋的手下能迅速找到耳坠,也是因为其心腹本就和永王府之人有勾结。
“原来你故意让我按兵不动,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永王处理掉罪证,而非真心想救出慧娘。”他双眼大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中,此刻满满皆是自责。
“我怎么……怎么就如此蠢笨!”秦行瀚怒到极点,反而没了火气,他惨笑两声,“亏我还无时无刻记恨着郡主和书云,原来,害死慧娘的人,是我这个蠢东西……”
“等等……”他忽而意识到了什么,打量了一圈,谢麒眉峰不动,越霖镇定饮茶,而谢无忧,更是不知何时掏出了一把榛子仁,嗑得津津有味。
“陛下早发现堂兄端倪了?”他懊悔无比,早知如此,合该在芊儿前来求助时,他便一股脑将此案捅到京兆府去。
有向子安和谢无忧两个皇室宗亲坐镇,料是永王再荒淫无度,也不敢与背后的越霖和天子为敌。
秦行秋倒是面色如常,这也不奇怪,若非早知自己暴露,他不会骤然转换阵营。
谢无忧转了转眼珠,丹阳郡主因为秦行瀚设局而死,即便他未动手,谢麒也不可能轻饶过他。再说了,他求芊儿不死,则必须承认自己才是主谋。
少年人接二连三被打击,谢无忧估摸着,若她再轻飘飘来一句确实知道,秦行瀚该是真真觉得生无可恋,以死谢罪了。
“原来秦公子居然有这等不良居心,本官现在真是惊呆了!”她拍了拍手上的果仁碎屑,捂着胸口皱眉,呆傻神态同秦行瀚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霖面不改色地应和道:“确实震惊。”
戏台子都架起来了,谢麒仰天翻了个白眼,敷衍挥袖:“秦行秋,你好大的胆子!”
秦行秋从善如流地磕头请罪:“草民自知罪该万死,只是永王和秦家用心歹毒,只盼陛下能允许草民,先协助两位大人除掉他们,再责罚草民。”
“至于二弟,”他轻叹一声,“秦家一切谋划,都是瞒着子辈进行的,若非陛下当初召草民入宫,他们也不会将一切与我和盘托出。莫说行瀚,与草民同辈的同族弟妹一概不知。”
“彼时,草民只觉得,既然此生入仕无望,定不能再振兴家族,报答父母养育之恩。再加上草民当时心中对陛下心有不满,一时冲动,才应下了作内应的要求。”
谢麒挑眉:“那你为何突然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了?”
“近日和陛下相处甚多,草民这才意识到,陛下是世间少有的明君,再看秦家和永王暗地里行的蝇营狗苟之事,以及二弟……”秦行秋满是愧疚地望了堂弟一眼。
“……二弟得知谭慧死讯后,痛不欲生,形容日渐消瘦,若非他撑着一口气想要为谭慧报仇,怕是早已随谭姑娘而去了。”
谢无忧顿了顿,若有所觉道:“你之前故意说将傅书云买的香球说成是秦行瀚所购,是为了提醒我们去细查,继而了解,郡主和傅书云,并不会互相伤害?”
秦行秋轻轻点头:“谭慧姑娘血淋淋的例子摆在草民面前,草民才意识到自己平日所为,当真是助纣为虐。可秦家门生遍布朝野,草民不敢轻易出头,所以才想到了暗示谢少尹的法子。”
“若非秦家这次传来的密信实在令人生寒,草民也不敢贸然揭露。”
他取出怀中一份密文,双手捧着,由半柳接过来,送到谢麒面前:“草民没想到,父亲身为秦家家主,竟一意孤行,和永王密谋已久,想要暗杀陛下。”
“永王真是其心可诛!”谢无忧正义凛然地拍了拍桌面,却疼得自己龇牙咧嘴,她赶紧缩回来,越霖无奈,替她继续。
“秦大公子悬崖勒马,一切都不算太迟。秦家谋划之事,你便一五一十告诉陛下。”
秦行秋不慌不忙地道:“他们先命草民暗示陛下出宫,再渗透了宫中侍卫,准备在陛下微服出访时行刺。”
这条情报已经不新鲜了,从鬼新郎一案的三名死者开始,秦家就露出了马脚。
这三名死者,莫志掌管宫门出入,卫章任职金吾卫,须日夜巡逻,不时抽查四方城门口的入城者,而王旭入职户部,做了度支主事。
户部看似于刺杀毫无关联,可偏是他的死,让谢无忧和越霖猜到了永王谋划的刺杀方案。
只要想在长安城行商,无论做的是长期买卖,还是一两次的生意,都必须在户部登记入册,方便户部根据律法纳收不同的税款。
他们三人一死,替换上来的皆是秦家门生。越霖暗中盯着的宫中侍卫最近再度出现,和替换莫志之人打过照面,此时,金吾卫和监门卫已被渗透。
而因着时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