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
盛佩回摄政王府的时候已是黄昏了,点点金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盛佩就踏着这条带着金箔的路回到王府。
这正是吃晚膳的时间,堂屋里传来的饭菜香味把盛佩勾了过去,她午饭在佩萱客栈吃的,那里的厨子手艺很不错,很是合她胃口,但离现在也有一段时间了,她饿得慌。
便什么也没想,直接朝着堂屋去了。
踏进堂屋,盛佩看见了一桌子的菜,还有站在谢怀归身边的北桢,还有他右后边的颂雪、坐在位置上拿着筷子大气都不敢出的纵生。
坐在主位的谢怀归低着头,一筷子一筷子的饭往嘴里塞,眉头也微微皱着,满身散发着“我不高兴”四个字。
她看见北桢从她和颂夏进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她看不懂北桢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是看纵生这样,谢怀归大概心情不太好,所以北桢的眼神应该是让她小心行事?还是说她要说点什么让谢怀归开心开心?
盛佩想了想自己以前和谢怀归的相处模式,想了想那些小的事情,最后总结出“还是彩虹屁最有效”这一条真理。
她脸上出现了灿烂的笑容,清了清嗓子,道:“是谁把我们脾气这么好又风流倜傥的王爷惹生气了呀,这眉头都锁起来了——”
“还知道回来?”盛佩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怀归就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她,眼中装满了冷意,“我以为你直接不回来了,北桢,把王妃送到本王房间里,没有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能去看她。”
这把火莫名其妙烧到自己的身上,盛佩实在不解,她想开口问为什么,却见谢怀归死死地盯着自己,要出口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与其问现在生气的他,还不如在北桢送自己去他房间的路途中问北桢。
“我乖乖去你房间待着,你可不可以先消消气啊?你看纵生都被你吓得吃不下饭了,颂雪也被吓得……”
“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自己。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王妃送过去?”
北桢就算是不想动也得动了,盛佩摸不着头脑,但也知道不能在谢怀归生气的时候招惹他,所以从善如流跟着北桢离开了堂屋。
谢怀归冷眼看着不知所措的颂夏,道:“你愣着干什么?拿些王妃喜欢的菜送过去,叫北桢回来然后守在门口。”
“啊是是,奴婢这就去办。”
颂夏带着些惊慌把放在纵生旁边的小食盒打开,在桌子上挑了几个盛佩喜欢吃的菜后就匆匆告退。
看着颂夏离开之后,纵生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其实……属下觉得王妃不是有心要说出那番话的,可能就是在盛大小姐面前随口一……”
“本王说过,本王不希望再听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听不懂吗?!”
纵生只好把嘴闭上,他看着已经快躲到柱子后的颂雪,又看向谢怀归,壮着胆子道:“王爷,属下想带着颂雪妹妹出去逛逛园子。”
谢怀归越想盛佩那句话越生气,纵生想要带颂雪逛园子也好、出宫也罢,他一件事都不想管,他就想把盛佩拴在自己身边。
“去吧。”
这边纵生招呼着颂雪一块儿出了门,那边盛佩不明所以进了谢怀归的房间,看着颂夏小跑着过来把小食盒放在桌子上后才看向北桢,问:“可知道王爷今天是怎么了?”
北桢叹气道:“王妃对自己说了什么全然不知吗?”
盛佩一头雾水:“我从回来开始就只问他是否有人招惹了他,也没说什么越矩的话,何况我回来就看他冷着一张脸,这把火应该不是从我身上烧起来的……”
“佩萱客栈,黄妃当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得王爷生这么大的气吗?”
盛佩闭上了嘴,北桢这么一说她就想起来了,她在盛诗萱面前似乎是说过一些不大好听的话,可那也只是在盛诗萱和姜淮面前说的,怎么会落进谢怀归的耳中呢?就算这消息传播也不应该传播的这么快。
“知道王爷是从哪听到所谓我说过的话的吗?”
北桢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王妃,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王爷亲耳听到的,就算属下想为您辩驳也辩驳不了什么,王爷知道您出门去找盛大小姐所以也跟着去了,回来之后就……成了您看到的那个样子。属下知道不应该管您的事,但属下还是想提醒您下次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周围,有些话是不能当着人的面说出口的。”
“哦,哦……知道了,”还是太放松警惕了,她我没有想过在盛诗萱的客栈里还会隔墙有耳,怎么偏偏就在她说那种话的时候好死不死被谢怀归听见了呢,她真的只是稍微吐槽一下,真没想过要离开摄政王府,她只是想吃好睡好喝好,不是想流落街头当流民,“你出去吧……呃,如果可以,麻烦你告诉一下他,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让他有空来见我一面。”
“属下知道了,王妃还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晚间王爷肯定会来的,”北桢对这样的情况就是想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