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点。”
郭氏提着的心稍稍放下,温和顺从地接下文献帝的一应嘱托。
“臣妾晓得了,必不会让陛下失望。”
沈元若肝火越烧越旺,眼看决定无可更改,当场也不顾什么皇家礼仪了。将碗筷重重摔到桌上,哪管得上什么场合不场合,起身就要从侧门离开。
皇后拦她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失礼,只能揣度着皇帝的脸色惴惴不安。
还好文献帝对昭阳一向宽宥。
“罢了罢了,昭阳不过是个女儿家。让她出去透透气也好,她惯来在这些场合就待不太住。”皇帝不甚在意道。
“众爱卿今日定要尽兴才好。”举杯邀臣共饮,一时间全场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眼见最重要的事情已尘埃落定,姜寒月不放心昭阳,寻了个时机溜出大殿。
*
太液池旁蹲了个俏生生的女子。惊霜屏退一众宫女太监,怀抱慢慢一钵鱼食守在她身后。
有一搭没一搭地投上两颗,被喂得肥硕异常的锦鲤争相抢食,溅起池水打湿了她镶边的裙角。
沈元若心绪不宁。
察觉到熟悉的脚步,她拍了拍没剩几颗鱼食的手撑着膝盖站起身。
“你来了?”
姜寒月微不可闻地应了声。朝着幽若挥挥手,小丫鬟识趣地带着惊霜守去远处。
“心情不好?”
瞧她面色不佳,“公主心头不舒坦的时候,总爱来太液池喂鱼。”
姜寒月与她并肩而立,俯视着数条多年下来被昭阳手把手喂大的锦鲤。
知道不该提起,斟酌半晌还是不放心她的状态。
“公主缘何对三皇子这般不喜?”
“分明殿下也没见过他几次。”
不提还好,提起那人名字沈元若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铁青,语气极冲,“我就是不喜欢他!”
“别人不知道,我可清楚得很。”
“他沈皓之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这池子里的锦鲤都比他知道何为感恩。”
“我沈元若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属他沈皓之!”
大晋顶顶受宠的昭阳公主在她面前气得浑身发抖,用近乎恶毒的语气中伤自己的三哥。
她的脸在激烈情绪下甚至变得扭曲。
姜寒月与昭阳相识数年,未曾见过她这般模样。
心下隐隐作痛。
往前一步想牵住沈元若的手,却被她早早避开。
“姜寒月,我且问你。”
“若有一日我与沈皓之之间有所冲突。”
“你选谁?”
娇俏的公主难得目光冰冷,迎着日光见她如见陌生人。仿佛下一刻,姜寒月就将成为她的敌人。
她没什么犹豫地开口道:“选你。”
“我选你。”
“元若,你不需试探我。”
终于将小公主的手握在掌中。
“皇室之中,没有什么能比你与皇后娘娘于我更加重要。”
“莫说我与三殿下并无什么实际牵扯。就是有了,也不会因任何事同你疏离,与你为敌。”
“阿若,你我自小一同长大。于我来说已与亲生姊妹无甚差别。我姜寒月是想往上爬,可绝不会踩着周遭亲近之人的痛楚往高处走。”
“虽不知你与三殿下之间有什么龌龊。”
“但你大可放心,。”
“我姜寒月此生永不叛你。”
声声铿锵,字字珠玑,决绝的誓言犹在耳际回响。上穷碧落下至黄泉,她沈元若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姜寒月今日之誓。
“你既说出口,我便会当真的。”
“姜寒月,我给你机会好好想清楚。若有朝一日你当真对我不起,我昭阳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臣女决定的事,从不后悔。”
姜寒月不愿与她争扯这件事,有些东西于她而言从来不是选择题。
揽过还怔怔瞧她的小殿下,她安抚似地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昭阳。”
“别不安了。”
“我永远站你这边。”
被她看个通透的沈元若往她怀里埋了埋。吸吸鼻子,闷闷说道:“谁不安了,姜寒月你少污蔑我。”
“本宫乃大晋独一份的嫡公主,不安这种事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本殿下身上。你少做白日梦了。”
终于听到往日惯来的碎碎念,姜寒月又是好气又好笑。
撤开一步,重新端起自己世家贵女的架子,“殿下说得对,方才气得哭鼻子的人也不是您。”
“就是不知道,殿下还想不想见见某个几年前就朝思暮想的人了。”
“我可是特意出来牵桥搭线来着,结果被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