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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说,为什么?”
“那是因为……”苏玉梅一时答不上来。
林卫国干脆帮她回答,“你说不动她,而且,你也感觉到了,只是还没接受承认。”“茵姐,不是一般人。”
苏玉梅抿唇,确实,搞机器,谈价格,哪一个说出去都很了不得。就算是她或者林卫国,也都办不成这样漂亮的事。
而苏茵,连十八岁都不到呢。
她和林P国觉得花大钱体检这件事很荒谬,部分原因也是事情难度高,花费大。可苏茵就没想过、或者说没怕过这里头的难度,说干就干,不声不响也才一个星期的工夫吧,至少把钱的事情落实下来
了。
苏玉梅不太想承认,但她这个做姑姑的,内心里其实已经有些服气苏茵这小辈了。只是做长辈的尊严让她有些羞于承认,林卫国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姑父,倒还看得清些。
“你只看看这县里,还有哪家孩子有这本事的?你就看着吧,以后她的出息绝不止在这里。你现在计较着这点钱对苏家多有用,那是还没想完全明白:苏家真要有什么大的运道,恐怕也要落在茵姐身
上,这不比你现在盯着眼前这仁瓜俩枣强?"
苏玉梅嘀咕了一句,“—千五可不是仁瓜俩枣。”
不过林卫国这么一点拨,她也回过神来了,苏家最大的财富不是眼前这一千五百元,而是能赚到这笔钱的苏茵。这不是她现实,而是她的本意是为了苏家好,那就不能本末倒置,目光短浅。
而且……苏玉梅想通之后,那点不自在也没了。
她意识到,她和林卫国虽说有文化,是工人,但是在茵姐这年纪,是绝没有她这样的能力与本事的,他们不能仗着年长与血缘,去指挥一个资质比他们高的孩子,哪怕那是他们认为好的。
……
事情聊开了,睡意也来了,林卫国夫妇准备洗漱上床,途经女儿建莲的房间时,发现里头发出微微的光。
两人探头过去,发现建莲果然没睡,正低头写着作业,煤油灯被她调成昏黄的亮度。两人心里一酸,知道是女儿懂事,时刻想着给家里省钱。
苏玉梅走上前去,把煤油灯拨弄了一下,调高了亮度。建莲茫然地抬起头来。
苏玉梅:“这么暗对眼睛不好,以后你要写作业,就把灯调亮些。”林卫国也走进房间,附和了一句,“读书的钱不能省。”
建莲放下笔,应了一声,见父母没有离开,而是看起了她的书本,还问她是不是和苏茵一个年级。“我比茵茵姐低一级,你们不记得啦?”建莲疑惑反问。
“啊,对。”苏玉梅胡乱答了一句,却没有放下书本的意思,翻得津津有味的,旁边林卫国也一边探头去看,似乎对初中课本产生了浓厚兴趣。
建莲越发觉得今晚的父母奇怪,她抢过课本,皱眉,“这些书,你们读书的时候不也看过吗?”两人反应过来,双双有点脸红,叮嘱了建莲早点睡后,往房间外走。
建莲纳闷地看着两人,到房门时,林卫国忍不住转过头来,叮嘱建莲要好好学习。“知识就是财富啊!”他感叹道,苏玉梅在一边点头。
“早点睡吧!”
建莲皱着眉头,上前一步,在林卫国还要说话前把门关了起来。越发莫名其妙了,三更半夜妨碍她做作业呢这是。
……
周一下学时,苏茵回到了清河公社,不出所料地,公社里讨论的还是周末的大集。苏茵早已习惯了,乡下没有什么新鲜事,一点芝麻大小事也会被翻来覆去念叨几天,何况是大集这样热闹的事呢?
苏家晚饭餐桌上也在讨论大集的事。苏家人是周日时去的大集,刚好错开了苏茵和林卫国卖棉花糖的那天。
不过她也不出意料地听说了‘棉花糖”。年纪小的苏芬羡慕得流口水,苏华得意洋洋地炫耀,“你以为谁都有吃上的运气啊?”
苏茵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说起苏华拿了棉花糖就走,没给钱的事。“姑父也是帮朋友忙,结果对不上账,挺难做的。”——这是她和苏玉梅夫妇说好了对卖棉花糖的托词。
苏奶奶眼一瞪,“没给钱?”她径直看向苏二婶。"下次把钱给姑爷家补上。"
苏二婶有心反驳一家人还给什么钱,见苏本顺脸色也不好看,没敢吭声,小声应了。
但一下饭桌就小声叫住了苏华。
“和那城里姑娘吃的?”她猜测是这样,果然,苏华点了点头,不大在意地回房了,留着苏二婶在原地皱起了眉。
苏二婶刷碗时,心里也怪念着这件事,越想越不对劲,仔细一算,发现最近苏华已经找她要过四、五块钱,不由最了最牙花,心疼得厉害。这和县城里姑娘谈恋爱说出去是有面子,可是成本也是真高。
她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又不是工人家庭,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抛费?
不行,得让苏华赶紧把两人的事情定下来。农村人家,结婚是很早的,苏二婶生下苏华,差不多也就是苏华这个年纪。
也就是之前苏华还在读书,苏二婶想着让他考大学,找好工作,以后能找着更好的,才没想过这方面的事。但苏华现在有本事,自己谈了个县里工人家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