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热
脖颈透着充血的绯红。
“蛊毒之事,我已知晓如何克制了。哥哥安心做你的皇储,我也想要放下过去,过新的生活了。”阮舒窈极力平复紊.乱气息,心里默念着佛门经法,四大苦空,五阴无我。
燕宁摊开手掌,一时间有些恍惚,只觉得是她,又不像她。相较从前,多了几分明媚,好似是长在心尖上花朵,生出了勾人的刺。
她静下心才发觉,自己还在唤燕宁哥哥,面上一烫,砥砺敛去羞意,装作若无其事道:“若殿下不介意,私下你我还以兄妹相称?”
燕宁炙热的眸光落在她柔然香泽的唇瓣上,咧嘴笑道:“那你是同意了,私下与我相见?”
“只是寻常兄妹相见,别在沈府。”阮舒窈矛盾又无措。
“有多寻常?”燕宁长身立起,步步逼近她,“不在沈府,好啊!你想在什么地方,皇宫,山洞?”
她心中一惊,后腰咚的抵在圆桌上,桌子晃了晃,燕宁疾步向前压去,手臂快速环到她身后。她双腿暗暗用力,手掌有气无力的推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燕宁拿过险些被她撞倒的蜡烛,烛光在两人面前摇曳,他缓缓凑近,那抹红晕从她脸颊蔓延到脖颈,再向下。
他望着阮舒窈像是被欺负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呼的一口,吹灭了眼前的蜡烛。一室旖旎暗了下去,却似坠入更深的情海,浸透了他。
他迎上暗夜里弥漫的白雾,轻轻嗅着香晕往前凑去,二人灼热的鼻息相互交.缠,他看不见阮舒窈已经完全失控的神情,只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颤,蜻蜓点水般吻在那令他思之如狂的唇瓣上。
口齿吸允间抑着轻吟声,阮舒窈不自觉往后仰去,纤腰被他捁在臂弯里,整个人酥软又心痒。
燕宁扶住她的后颈,吻的更深。
“姝妍?”屋外皎月下映照出一袭高大的人影。沈慕时发现黑衣人并无交战之意,只是想要引开他时,快速折转了回来。
阮舒窈被吻的开不了口,清澈严厉的呼声,使她的神经异常紧张。
“咚咚咚,你已经歇下了吗?”沈慕时并不认为她会歇的这么早,手掌握住从府兵那里截来的弯刀,耳廓动了动,试图探清屋内动静。
“咳,兄长,咳咳咳。”津水咽的太急,咳嗽声反倒遮掩了二人厚重的呼吸。
腰部被他猛然抬起,脚尖在空中晃了晃,蹭的人难受。一颗心像是悬在火上炙烤,身体却泡在水里。
“今夜府里入了飞贼,我让丫鬟进去,把房间的灯点着?”门外高大的人影又多了几个,显然除了丫鬟,还有体格健壮的府兵。
片刻。
房门“吱。”的从里面打开,阮舒窈面颊潮红,眼睛里还泛着水光,弱声道:“突然有些睡不着,兄长若不嫌姝妍笨拙,可否授我棋艺?”
虽然看上去不太像要学下棋,但她开口了,沈慕时也就依她。侧目投去一个眼神,丫鬟举着纱灯进了房间。
阮舒窈心热,睡不着却也难以认真下棋。
沈慕时鲜有耐心的陪着她,灯花散落,茶气氤氲。
亭台不远处守着值夜的府兵,看上去府里巡逻也有加强。
见她左顾右盼,沈慕时敲了敲棋子,“听初冉说,你也在学作画?”
沈初冉虽是武将之女,却文采斐然,题诗作画都是信手拈来,阮舒窈想要与她有更多的话题,作诗没天赋,但是作画,她觉得努力一下也能描出些样子来。
“只怕是,又要让兄长见笑。”她望着被杀得片甲不留的黑子,面色讪讪,硬着头皮打探道:“殿下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
沈慕时量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是。”
那一眼极其敏锐,阮舒窈不敢再试探更多,想着拖了兄长这么久,燕宁必然已出沈府,身体的不适感令她有些如坐针毡,只想早些回去洗个清爽,匆匆对沈慕时告退。
也不知怎的,耳朵又热又养,脑海里循环着燕宁抵住她时说的话。
“那你是同意了,私下与我相见?”“你想在什么地方?”“皇宫?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