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像是那才是真正属于我的人生,真实到了连我自己都分不清那个梦和我生活在玄月山庄的日子究竟哪个是现实哪个是梦境。
小师妹来了之后,我的梦境越来越清晰,我能看清楚那些我曾经无法看清或者说是无法记住的面孔了。
我在梦里看到了小师妹的脸,以致于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要看到小师妹我就会想起来那些梦,到底什么才是现实,我不知道。
说起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是在碰到你那颗鲛人泪的时候我才能够完全将所有的事情想起来并串联在一起的。
不过直到现在,我都还是有些无法确定。
“我究竟只是燕怀礼,还是无归。”
花辞镜听着燕怀礼的叙说,却只是笑了笑。
“无归,我们看似逃出了命运的摆布,可是你又如何能确定现在所有的一切不是被安排着的?
花辞镜随意地拨着自己的发丝:“我被困在这个我自己创造的幻境中已经一万年了。你或许不了解鲛人一族,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以这样的方式留存于世间,我很痛苦。哪怕我知道离开了这里我必将魂飞魄散永远消散于世间,我也不愿意不知天日地被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之间。我试过离开这里,可是我试了所有的方法我都出不去,这颗鲛人泪是由我自己所制,我清楚一切销毁它的方式,可是我都失败了。
无归,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燕怀礼默了一瞬。
花辞镜紧接着又问:“而这颗鲛人泪又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重生之后的伏桃手上。无归,你不觉得着未免也太不合乎常理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燕怀礼打断了花辞镜的话,“它还活着,它仍然在控制着我们的人生。”
“伏桃是不会毁掉我的。”花辞镜起身将茶几上那枚他亲手复刻的鲛人泪递到了燕怀礼的手中,“她虽然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魔,但她却是最看重我们这些同僚的,你能做到吗?”
燕怀礼顿在原地,眼神锁在花辞镜的掌心,却只是沉默。
“看来在它的安排中我们的使命不止于此,不过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你能替我做到吗?”
燕怀礼还是没有说话。
带着薄茧的手触碰到了那颗鲛人泪,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就将它捏在了掌中。
燕怀礼狠狠闭了闭眸子。
“我走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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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之中离开的燕怀礼看着面前的两颗几乎一模一样的鲛人泪,自嘲一笑。
说什么保重。
他的意思他明白。
他哪里还有什么保重。
看凤伏那个反应还有今天花辞镜说的话,他大概明白昨天他们两个指尖聊了些什么了。
凤伏做不到的事情,他得做。
花辞镜放弃了的事情,他得做完。
窗外乌云散去,阳光照耀下来,燕怀礼只觉得刺眼。
金色元素缓缓灌入其中一颗鲛人泪,片刻之后便是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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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伏睡醒之后下意识地去摸怀中藏着的礼盒。
打开之后看到那枚完好无损的鲛人泪她这才松了口气。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凤伏一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吃一顿不怎么好吃的泡馍当作早饭,和燕怀礼一起上萧鹤止的早课,草草啃一点野菜和山下送来的肉食之后就开始看书,炼丹,然后晚上修炼。
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每一个月下山一次给归清堂送丹药了。
那是他们每个月中唯一能见到别的活人和吃到点人吃的东西的时候。
又到了和顾清让约定的该将丹药送过去的时间了。
这一次凤伏还是喊上燕无归一起下山了。
毕竟这望城山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萧鹤止像个不需要吃喝的仙人似的,但她和燕怀礼可是正在长身体的人族小孩。
凤伏不经意地抚上手指上的戒指。
她把那枚鲛人泪打磨成戒指戴在手指上了,这样能够时时刻刻都看见确保没有弄丢。
反正长得也和一般的南珠没有什么分别,这样也不会有多么引人注目。
不过说起来,自从买回这颗鲛人泪的那一次之后不管她怎么样朝这颗鲛人泪输送灵力或者神识都进不去了。
里面的幻境好像消失了,或者说似乎像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就好像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梦一场。
不过上面那种花辞镜独有的气息还在,而且还是可以用来作为制造幻景的媒介。
不然她大约要以为真的被狸猫换太子换来了一颗真的南珠了。
今天归清堂的人不多,交易很快也很顺利地完成了,不过这一次顾清让不是一个人来的边城,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和凤伏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