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视

回国短暂休息了两天后，任远舟终于调整好时差，将自己收拾到了工作的状态中。他这些年除了拍戏之外，并不热衷于在媒体面前露脸，所以乍然出现在工作室里，连朱枚都没反应过来：“任老师，您这么早就来了？”

任远舟轻车熟路走进秦书鸿的办公室，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不早了，这都几点了。秦老师怎么还没来？”

朱枚泡了杯咖啡递给他：“昨晚看他走得匆匆忙忙地，可能有什么急事，您要不打个电话问问看？”

任远舟端起咖啡闻了闻，却没有喝：“我在这等会儿就行，你有什么事先忙去吧，不用管我。”

秦书鸿的工作室规模并不大，只有他一个艺人，全部工作人员加起来也不过十来个人，因此很多的交际应酬，都需要秦书鸿亲力亲为。任远舟原本以为眼高于顶的秦书鸿干不来这样的事情，没想到秦书鸿居然乐此不疲。

任远舟等了一会儿，拨通了秦书鸿的电话：“秦老师，我的时差都倒过来了，你还在过法国时间吗？”

秦书鸿不知道含含糊糊骂了一句什么：“昨天晚上叶岐好端端地说请我喝酒，谁知道这孙子有备而来，差点给我喝进ICU。”

任远舟皱起眉：“叶岐？这名字好耳熟。”

秦书鸿伸了个懒腰：“能不耳熟吗？之前闹得沸沸洋洋的那个叶峰，就是他的弟弟。”

任远舟捏了捏眉心，没再说话，听得秦书鸿继续道：“叶岐大刀阔斧想带着盈达称霸影视业，去年挖泰星墙脚没挖成功，这次又盯上你了。”

任远舟道：“叶岐是不是准备收购整个工作室，拿盈达的股权和你谈条件？”

秦书鸿笑道：“厉害啊船儿，这你都能猜到？”

任远舟在电话这头翻了个白眼：“秦老师，你能别老给别人乱起外号吗？我在你办公室等你，你抓点紧。”

电话刚挂，任远舟就收到一条信息，大概内容是有一部非常好的剧本想要和他合作。这种消息任远舟不是第一次收到了，但这么没头没脑连署名都没有的消息他是第一次见，他将手机放到一边，过了一会又有些好奇，简单回复了一句你好。

几乎是在消息发出的第一瞬间，任远舟就收到了回信：“任先生您好，不知您可否有空见面详谈？时间地点任选。”

任远舟觉得奇怪，没有再回复，却又收到一条短信：“我有信心，我提供的剧本您一定会喜欢，并且这个剧本，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拿到。”

任远舟懒得打哑谜，索性不再回复。没过多久秦书鸿顶着一身酒气进了办公室，任远舟接了杯热水，扔了两片柠檬进去：“喝点柠檬水，我怎么觉得你酒还没醒呢？”

秦书鸿松了松领带：“妈的，叶岐喝起酒跟不要命一样，脸都不带红的。”

手机又收到一条新的信息，任远舟也没在意，接过秦书鸿递来的文件：“这是叶岐开出的条件，还算有诚意。”

任远舟草草看了一眼：“他为了和泰星打擂台，也算是下了血本了。”

秦书鸿道：“几年前盈达还能从华瑞手里抢下半壁江山，但是近几年泰星势头太猛，华瑞都要避其锋芒，再加上小白和华瑞的合约结束之后签了泰星，叶岐还不急疯了。”

任远舟将文件递还到秦书鸿面前：“我没什么想法，我都听您的。”

秦书鸿挑眉：“叶岐明摆着只是看中你这段时间的热度，未来不见得肯在你身上下功夫花时间。我要是真为了几个钱把你卖了，你也心甘情愿？”

任远舟笑道：“我这几天又瘦了，按斤称可能卖不出好价钱，您自己掂量掂量。”

秦书鸿装着若有所思点点头：“那行，等你再养肥点我再卖，这次先不卖了。”

任远舟顺手拿过手机瞄了一眼，在原地愣了半晌，随后对秦书鸿道：“等等，秦老师。”

秦书鸿刚准备给叶岐打电话，却被任远舟叫住：“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我再给您答案，行吗？”

任远舟再次看向手机，刚刚被他忽视的信息是一张背景很模糊的照片，但可以清晰地看出照片中央躺在病床上的人是黎姜。

照片后还跟着一行文字：“想知道更多的话，十分欢迎您来找我，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是叶岐。”

盈达集团的办公楼离秦书鸿的工作室不算远，任远舟以最快的速度开车赶到了盈达的楼下，下车挑了个人少的街角，拨通了叶岐的电话：“您好，叶总。”

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个十分温柔：“你好啊，任先生。”

叶岐的声音带着笑意，任远舟却觉得如芒在背：“叶总，我并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给我发那张照片。”

叶岐道：“你明白的，不然你也不会来了。”

任远舟向四处张望了一圈，听得叶岐道：“我能看到你，任先生。你果然很有潜质，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能找到你。”

任远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