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
登基后的秦镇对楚凝弦愈发冷淡起来。楚凝弦一直想要做一个好皇后,为秦镇打理好后宫,让他能够安心管理朝堂政事。
每每秦镇向楚凝弦抱怨自己不想做皇帝,只想拉着楚凝弦到宫外做一对寻常夫妻游山玩水,隐居山林的时候,楚凝弦就会劝解对方不要总是这般孩子气,他毕竟是一国之主,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那时候的楚凝弦并没有注意到,每次她这么说,秦镇看向她的目光都会黯淡一分。直到最后,秦镇看向楚凝弦的时候,他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期待和欢喜,有的只是如同一潭死水一般的平静。
渐渐的秦镇对楚凝弦愈发的疏远起来,他不再日日夜夜都呆在楚凝弦的身边,而是开始流连后宫其他妃嫔住的地方。每当这时,楚凝弦总会在心里告诉自己,秦镇是皇帝,他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掌中之物。
再后来,秦镇开始不满足于后宫的妃嫔,他盯上了刚来宫里没多久的柳芽儿。因为柳芽儿的到来,秦镇对后宫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兴趣,也包括他的皇后楚凝弦。
秦镇整日里带着柳芽儿各处游玩,将朝廷政事置之不顾,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丞相楚渝明一并打理。楚凝弦劝过秦镇很多次,但秦镇从未将她的话放在心里,甚至还多次对楚凝弦恶言相向。
“因为秦镇不再爱她,所以楚凝弦选择了软jin他,试图让他屈服于自己?”听到后面秦厌只觉得这个故事索然无味,更觉得楚凝弦囚jin秦镇的理由让他无法理解。
“是也不是。”柳芽儿回到。
“怎么说?”听到柳芽儿的回答,秦厌稍稍有了点儿继续听下去的兴趣。
“太后确实是因为想要独占先皇,所以才这么做的。但是先皇,他其实一直爱着太后。”
“既然爱她,那他又为何要独宠你冷落她?这是什么鬼把戏?”秦厌不能理解。
柳芽儿接着说道:“侯爷您知道先皇一开始为什么选了奴婢吗?”
秦厌撇撇嘴,“我怎么知道。”
柳芽儿苦笑一声,“是因为奴婢的长相同当年先皇在花灯节上初遇的太后有几分相似,所以其实奴婢一直都是太后的代替品。”
听了柳芽儿的话,秦厌大为震惊,他仔细瞧了瞧柳芽儿,确实跟太后楚凝弦有几分相像。
“先皇其实一直都爱着太后,他只是更向往自由罢了。太后选择随遇而安,先皇总想冲出囚笼,他们两个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相合的人,这样的两人即便是深爱,也没办法在一起。”
秦厌听完没有急着接话,他还是没有办法理解秦镇和楚凝弦之间的这种感情,既然不合何必强求?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各退一步?秦厌觉得可能是自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谁,爱过谁,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是无法理解楚凝弦和秦镇的。
“你方才说先皇被楚凝弦关在御书房的地下室里?那个地下室就只有御书房一个入口吗?”秦厌问道。
柳芽儿点点头,“对。入口就在御书房东墙第三个的书架后面。”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秦厌有些疑惑。
柳芽儿扯了扯嘴角,“此前先皇带我去过那里,所以我记住了。”
秦厌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简单地叮嘱了柳芽儿几句以后,转身走向了一直在门口守着的葛华铤,又叮嘱了葛华铤两句后便离开了这座破败的院落。
走的时候,秦厌并没有注意到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有几个人躲藏在那里,伺机而动。
……
楚辞回到侯府,刚进侯府大门就跟桑柔打了个照面。桑柔白了楚辞一眼,看着她扭伤的那只脚,嘴角微微有了上扬的意思。桑柔丝毫不想掩饰她的幸灾乐祸。
“大嫂……”楚辞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开口喊住了桑柔。
桑柔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楚辞,目光不善,“楚小姐有事?”
楚辞被桑柔看得有些慌乱,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的,“我有些……有些事想要……想问问大嫂……”
“哦?楚小姐能有什么事问我啊,还真是稀奇。”桑柔的语气里带着刺,看得出来她是真的不想跟楚辞有任何瓜葛,也是真的讨厌楚家。
“我想问你关于当年左翟如左尚书的事。”
楚辞话音刚落就看到桑柔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凛冽起来,她凶狠地瞪着楚辞,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看到桑柔的反应这么大,楚辞也慌了,她清楚自己怕是说错话了。
“你是楚渝明的女儿,当年左翟如的事情,你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么?与其在这里问我倒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父亲,当年他究竟是怎样在背后诬陷左尚书一家的,又是怎样将他们一家全都置之死地,问问他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不怕左尚书的冤魂来找他索命吗?”
桑柔越说越激动,看向楚辞的目光也越发不善,就好像随时都要扑上去把人给生吞活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