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十字路口。眼看红灯数字越来越少，小袁的手心渐渐出汗，不自然地，他松了松领口。

“往右。”

静静地，顾原森吐出两个字。

小袁一听，瞬间松口气：“是。”

绿灯一亮，一道完美的弧线，车子进入右侧车道。一路往前，周围的建筑莫名给小袁一种熟悉的感觉，这是去……

突然，他眼前一亮，原来如此。

确定地点后，小袁明显加快了车速，那一刻顾原森的脸，彻底掩没在后排的夜色里。

不久，车子降速慢慢抵达一幢新式单元楼前。顾原森没有立刻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小袁见此，更加不敢说话，他也是很久没见顾原森抽烟了，上一次见还远在和俞骄阳闹离婚的时候。

待那只烟完全抽完，他下了车。

目光在关上车门那一刻缓缓朝楼上望去。因已是深夜，只有零星寂寥几格光亮。周围很静，他视线集中的那一扇却是黑暗。然而就是那片黑暗，让他在车旁驻足良久。

而后，他又抽出一根烟。

慢慢地，他开始走向楼梯处，像是有目的走去那里，又像是在凝神想些什么漫不经心地就走到那里。他没有上去，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又一口，索性最后单手插兜，靠在了楼梯口扶手处。手中的烟灰自行掉落，却像是纠结纠结一番才掉落，那种缓慢不利索的方式，像是谁心中执拗的念想，迫不得已要丢弃。

他在那里默默靠了一会儿，而后就在手中的烟要抽完时，他走了回来。可当走到半路，左前方一辆白色法拉利的车灯突然射了过来，陡然强烈的光源，让顾原森不自觉皱眉。待看清那人是谁，他眼中的不可思议顿时浮起。

“是你？”

“怎么，很好奇？”

车内之人冷静出声，缓缓自车内走下来，忽视顾原森不可理解到近乎凌厉的目光，那人嘴角带有讥笑，眼神很是讽刺。

顾原森渐渐恢复神色，眼中情绪不明：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

那人上前，借着灯光小袁从车里看得清清楚楚，随即满心错愕。

那，不是俞骄阳的弟弟么……

天哪，怎么完全变了个人的样子。

“永森最尊贵的顾董，如此深夜，您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来欣赏夜色的吧？”

半是疑问半是嘲笑，俞朝一动不动盯着顾原森，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可什么都没有，只有比这夜色更深的，他瞳孔的颜色。以前的俞朝绝对不敢这样一直直视着顾原森，但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俞朝一点也无过去的影子。

顾原森立在原地，一如往常。平缓的呼吸，以及挺拔到赏心悦目的贵重姿态。见他面容久久未变，俞朝不禁唇角上扬，目露欣赏：

“不愧是永森的老板，如此镇静。不过，对待女人的手段，我却不敢苟同。”

阴阳怪气。

语气同那个雨天，在车外与他对峙的顾森如出一辙。只不过顾森怨他他明白，俞朝是为了什么？脑海中还存有以往他稚气未脱的模样，只是数月不见，竟也转变成这般令人不舒服的模样。他是，顾森也是。莫名地，顾原森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说：

“你似乎对我很有成见。”

俞朝微笑：“不敢。我只是好奇，你来这里做什么？”

“如你所见。”

“哦？她搬走了你不知道么？”

“……”

顾原森眸光微动，没有说话。就在那么一瞬间，俞朝心中极其爽利。后面，他淡笑道：

“也对，你们之间已经结束，她自是不会同你说。”

顾原森面无表情：“她不也没同你说。”

“不错。所以我得知后才告知你的不是么？”

“……”

极其讨厌。

顾原森觉得这样的俞朝极其讨厌。

似乎今晚俞朝一直都能有好心情，慢慢地，他也就不再掩饰，神色也恢复了些许真实。褪去若即若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突然他说了一句：

“真可惜。”

就是这三个字，顾原森陡然神色微变。

隐隐约约，他觉得俞朝知道什么，或者说是顾森跟他说过什么。不知怎的，顾原森极其想知道究竟是说了什么，还有一点，他怕听到些什么。

为什么怕？不清楚。只知此刻内心有些乱罢了。

就这样，后面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同你说了什么？”

这一问，俞朝瞬间挑眉：“是说过。”

“……”不可否认，顾原森内心的乱，正在扩大。

“就在我曾想要同她复合的时候，她告知我，她喜欢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