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不由己
陆十就是一万个不乐意,到了这一步也不得不按高时衍说的做,他笃信爷爷的卦,他不知道如果没有许无双自己还能不能活到赚大钱的那一天,别说去北平了,就是活着离开山西都不一定。陆十只用了一晚,不,可以说只用了一个小时就确定了他要跟定许无双,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爷爷死后到遇见许无双之前他过得有多惨。
但陆十是有用的,他不愧有双别人都没有的眼睛,总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在无路可走只能留下的日子里,陆十靠着坑蒙唬诈的技巧,居然成功帮高时衍逃过两劫。这两个月,因为陆十的卓绝功劳,被救了多次的张旸和陆十完全成了好兄弟,虽然罗艺嘴上执拗,但心里却也渐渐接纳了这个表面流里流气却深藏不露的神棍陆十。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许无双闭着眼睛感受温暖的美好,一个月了,她都觉着跟做梦一样,幸福的不切实际,她又掐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她咧嘴笑起来,现在她拥有的一切都是真的。
“双儿,双儿……”高时衍的轻唤声传进许无双耳朵里,“起来吃早饭,我熬的银耳粥,你试试。”
无双睁开眼,正对上近在咫尺的高时衍的双眼,他眼里的光比星空还闪耀,里面的小星星正一闪一烁的映射着自己,无双沉溺在星空中,又一次沦陷在高时衍的星眸里。
高时衍亲了过来,他吻了无双的额头,又吻她的鼻尖,吻了她的双颊,最后深深吻着她绛色的唇。
“如果你喜欢,我每天都这么叫你起床。”高时衍一改往日威严的样子,居然带着一丝轻佻,将无双一把抱起来。
“哥你干嘛?”无双突然被抱起,紧张。
“吃饭啊!”高时衍将无双抱到餐桌前,给她盛粥,看她吃的香甜,说:“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无双,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吗?”
“和你在一起呗。”
“不是。”高时衍摇头,“是我终于能够在任何我愿意的时间肆无忌惮的望着你,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心里不用时刻都紧绷着一道防线。”
许无双心酸,放下勺子,抚摸他的脸:“哥……”
高时衍抓住无双的手,说:“别叫我哥了,无双,我不想再当你哥了,你懂得对吗?”
许无双羞红了脸,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她问:“不叫哥叫什么?孩子他爹?掌柜的?老爷?”
“我学了个新词。”高时衍趴在无双耳边,轻声道:“亲爱的。”
“咦~”许无双捂住脸,这会儿脸已经发烫的快要冒烟了。
她忽然想起件重要的事:“既然我已经在这里安顿下来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封信或者带消息给寒夏呀?我怕他担心,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想起寒夏,许无双心里一阵发紧,“他一定过得不好。”
高时衍点头:“是该知道他怎么样了。这样,我今天就托人打听一下高尹镇的事儿,尹家是大户,镇上的事总逃不过他家。但是无双,消息恐怕暂时不能给寒夏带。”
“我明白,你身份特殊,恐怕节外生枝。”许无双垂下眼睑。
“你能理解就好,不过放心吧,等局势稳定些,我带你回大本营,那时候一切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了。”
“如果寒夏有消息了你一定要告诉我。”
高时衍揉揉无双的头发,说:“一定。快吃饭吧,我今天带你做有趣的事。”
“你今天不忙了?”
“今天一整天,我都只属于你!”
许无双万万没想到,高时衍竟带她到一处无人的断头路上学开车!
“做高老板的夫人,就要先学会开车。”高时衍从副驾将无双抱到主驾位,自己跳上车,说道。
“为什么高太太就得开车呢?”许无双问,“满大街夫人小姐没人要求她们会开车啊。”
“那是没人教,也没人把她们看成应当平等对待的个体。”高时衍认真的告诉无双,“从小我都告诉你男女本应平等,谁也不是谁的附属品,我教你骑马,教你打拳,都是为了让你不会因女子的身份受欺负,虽然,你也并不是由着被人欺负的性格。”说到最后一句,高时衍笑起来,无双在尹家和尹暖春斗法的事高尹镇都出名了。
乍一听,许无双还有些感动,可她转念一想,道:“你是想偷懒吧,你不想开的时候我能替你开开车?你当初教我骑马,是为了让我帮你去远处采药;教我打拳,是为了不用每回都替我挡;你不是还教我制皮货嘛,最后我做的手袋,腰带你都拿去用了。”
高时衍大笑起来:“技多不压身,你就说有用没有吧?”
“有用倒是有用,但也没啥大用……”
“有用就行,看成果嘛。”高时衍伸脚过去一踩油门,“你就说你学不学吧!”
汽车轰鸣一声启动,吓得许无双直往后栽,这时,背后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靠上她的背,高时衍双臂环抱着无双,两手扶住她的手腕,贴在她耳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