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一）

海因莱因被林聆夏救活了。

怎么这也能救？海因莱因不懂。他局促地坐在牛蜥背上，没敢跟顾萤说话。

顾萤如常驾驶着黑摩托，去往陆橘失踪的地方。

海因莱因遥遥跟莫湖她们确认情况：“你们不是罪恶者？但你们服用了萨列加，也确实有副作用出现。”

“也许那不是萨列加。”莫湖说。

“可万物说是……”林聆夏忽然停住。万物分不清真假小橘小海，那么它也很有可能分辨不出药物。

智障吗！换个包装就不认识了！她们到底吃的什么？林聆夏抓狂。

她们觉得有必要好好回忆回忆万物说过的话了。

天光大亮，黑摩托到达红枝口中的那片荒山。这里沟壑纵横，沙石密布，坎坷不平，还有几块沼泽咕嘟咕嘟冒泡。

她们熬了通宵，却不觉得困倦，神经紧绷地下车，分头翻找那些明显的悬浮车残骸。

顾萤的脸色极差，每掀起一块金属板都像用尽所有的勇气。

陆橘，没有陆橘。

万物也与她们一起，试图在废墟中找到还能救活的陆橘。可是直到中午，也没看见她半点痕迹。

莫湖和林聆夏汗如雨下，饿得互相搀扶。顾萤梗着的气散尽，捏化了手里的金属残骸。

明明红枝说陆橘在这里失踪，为什么找不到？

难道红枝骗她们？

莫湖看出顾萤怒气上涌，冷静分析说：“放心，小橘很机灵的。最大的可能是，她趁着生灵攻击悬浮车，用【流动之体】逃走。也许她现在正在想办法联系我们。”

海因莱因忽然想起来公寓那头，于是用光脑联系艾略特。

“陆橘回去了吗？”

“陆橘？没有。不过铜壳走了。”艾略特回答。

“他去哪了？”

“不知道。”

艾略特话音刚落，铜壳的声音响彻荒山与山谷。

“我在这。”铜壳在虚空上迈步而来，避免泥土和沼泽沾染长袍。他的权杖背在身后，神色不是很高兴。

“你们太久不回去，我就出来找找。”他说。

海因莱因掐断了光脑的联系，有些锋锐地盯着铜壳。

“不是说要见造物主吗？我带你们去啊。”铜壳见她们反应平平，不理解地说。

顾萤嗓音沙哑，“我们要先找到我们的朋友。”

铜壳挑眉，额间印迹妖里妖气，随即歪头问：“靠你们得找到什么时候？跟我走吧，造物主会帮助你们的。”

这人一副妖僧扮相，莫湖警惕地后退半步，低声询问：“他真是铜壳？造物主的亲卫？”

万物眨巴眼睛：“你问我？”

“……”

莫湖闭上嘴，问万物还不如不问。

“他是铜壳，我见过他，”海因莱因开口，然后望向顾萤的眼睛，“信我么？”

顾萤信，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回避了那束目光。莫湖和林聆夏点点头，给顾萤肯定的眼神。

铜壳虽然在笑，神情却不耐烦地像想拿权杖对她们一人抡一下，好快点跟他走。

顾萤跨上黑摩托，发动引擎，冷问：“去哪？”

铜壳终于满意转身，在前方带路。他特别喜欢在发言时加一些奇奇怪怪的混响，声音颤得人头晕。

“德墨忒尔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