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变,仙府之争中,臧氏不敌褚氏,失去了府主之权。”
云镜里没什么表情,蔺如道的一句话却听得她心乱如麻。她没想到,仙府也能变权。
应雪时稍作沉默,问:“她们如今身在何处?”
蔺如道与疏当宴互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胥如势说:“还在晚山樵。”
“……一山不容二虎。”
应雪时稍作沉吟,面色意味不明。
胥如势却道:“此话有失偏颇。近百年来,臧氏与褚氏分而治之,还算平和。”
不期然触到应雪时的目光,胥如势的语气莫名虚了几分。
她别开视线,道:“不过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臧氏连仙府都守不住,在晚山樵中已经没有多少话语权了,现在真正当家作主的,确实是褚问沧。”
始祖有徒十三,十三仙府各有所长,府主均为仙中俊豪,妄想跻身上界的狂徒也不是没有,只是几百年来,鲜少成事。
连日薄西山的故蔑都在代代相承,足以证明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倘若连仙变都难以抵抗,仙府也该更名改姓,再换主人。
能留臧氏一席之地,算褚氏心慈。
应雪时的话锋转了一转,又问:“楚氏,是哪个楚?”
“修道修得清心寡欲的那个褚。”疏当宴有感而发,“也不知道晚山樵是个什么风水宝地,掌权的仙门有一个算一个,全跑去断情绝义了,一个比一个不像人。”
胥如势从江鹭起嘴里听说过些许往事,补充道:“师父仙格初开的时候,曾入晚山樵习道数日,学成归来后,他就成了夜歌里最沉默寡言的那个。”
仙府既然各有所长,取长补短才能绵延永昌,门生子弟移府求道的事屡见不鲜,谢云拂曾在晚山樵学艺的事,并不稀奇。
云镜里问:“谢仙师受教于谁?”
胥如势答道:“扶光道长。”
褚问羲。
应雪时截住话头,问:“他说话怎么不动嘴?”
胥如势面不改色道:“扶光道长自幼如此,石头成精,素来少语。”
应雪时扬眉:“话说得少了,便不会说话了,改用传语?”
胥如势沉默片刻,说:“虽然你说话不中听,但事实就是如此。”
云镜里讶然须臾,便没多想。
天纵奇才总有过人之处,能常人所不能,行常人所不行。
疏当宴敬畏褚问羲,对他的心性却满不赞同:“话这么少,还有什么趣儿呢?”
蔺如道温和地说:“四师兄,你真的很像树上的八哥。”
疏当宴作势要打他,云镜里道:“师娘曾说,臧氏软剑所向披靡,不知褚氏以何入道?”
对褚氏一无所知的应雪时却开了口:“阴阳道术,泼墨作法。”
疏当宴惊奇不已:“你认识褚家的人?”
应雪时点头,说:“略有耳闻。”
泼墨作法。
云镜里恍然大悟:谢云拂的道心,是在晚山樵里悟出来的。
有一就有二,江鹭起让胥如势来晚山樵,醉翁之意原来在此。
云镜里不免惊奇,胥如势这么快就要凝结道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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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庐中,朱达痛哭流涕后,忘我地抱着萝卜精极作亲昵:“愔妹,我找你找的好苦。”
疏当宴的嘴撅得可以挂油壶,心中一团郁气久不能解。
屁|股是不能反摸回来了,他看朱达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忍得额头青筋直冒。
待朱达终于舍得将羞红了脸的萝卜精放开,疏当宴脱口质问道:“猪妖,你怎么没说,谷绛衣是只母兔子?”
朱达向四周一望,几道视线如针似芒,立时反应过来闯下大祸,双手合十大呼冤枉。
“仙家,小妖也没说过她是一只公兔子啊……谷绛衣这名字,不够女人吗?”
“母兔子能对你家的萝卜头起什么虎狼之心?”疏当宴捏起拳头,吓唬他道,“再不把话说清楚,我抡圆了胳膊,给你一拳。”
朱达慌忙道:“仙家此言差矣,兔子爱吃萝卜是天性使然,愔妹在谷绛衣手里,性命堪忧,谷绛衣对她,还不算虎狼之心吗?”
云镜里板着脸,朱达对萝卜精说的话虽然恶心,却丝毫不似作伪,她瞧了半晌,也瞧不出丝毫端倪。
疏当宴软硬皆施,朱达也只会车轱辘话。
云镜里听了一阵,径直问道:“朱达,谷绛衣与你,有何宿仇?”
朱达却摆了摆头,说:“仙家此言差矣,我们之间并无宿仇。谷绛衣是成了精的老妖怪,听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她从前是一户仙家养的兔子,主人疼她,喂她吃了几丸丹药,才修成了人形常年守在浮厌坡。”
没成想他秃噜了一堆,云镜里心神一凛,又问道:“那浮厌坡上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