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
朱达道:“除了草窝寨,什么都没有了。”
胥如势恰到好处插|进话来,也说:“我入寨中看过,里头除了过冬的吃食干草,并无可疑之物。”
应雪时打了个岔:“朱达,你既与谷绛衣无冤无仇,为何却说她凶神恶煞,坏她名声?”
朱达心虚地垂下脑袋,“我怕你们不肯帮我,故意编来骗你们的。”
疏当宴忍无可忍:“你这野猪,少说也有八百个心眼子。”
朱达这回却没低头,而是静静的转过身,小小的眼睛中也流露出柔情缱绻。
“谁让我是真的爱她。”
云镜里低眼,情之一字,古来难解。
哪有野猪爱萝卜的?
可偏偏就有野猪爱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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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云镜里坐在草庐外,望着石林出神。
兰玠没日没夜地睡,下次醒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
二百三十一坐在她脚边,陪她一起出神。
他不敢说话,他感受到了云镜里的意乱心慌。
仙变……
若固如金汤的十三仙府亦有变动,师娘说过的金科玉律便都算不得数了,她老人家百年前的所见所闻,而今已毫无用处。
如此,云镜里东行一事,便是前途未卜、难上加难。
她不怕未知的险阻,却胆怯迷茫的颠覆。
路越远,云镜里越没把握。
应雪时不知何时踱到了云镜里跟前,二百三十一识趣地钻回了布袋。
应雪时一言不发地与云镜里同坐良久,才道:“以不变应万变,本就是本末倒置。万物相息,不破不立,有时候,变,才是不变。”
“我只过了夜歌,晚山樵便与师娘口中的它大相径庭了,那十三仙府之东的凤凰京,还会是我想去的凤凰京吗?”云镜里静默后,才低低道,“明知前方路已断,却还执意前行,不是刻舟求剑,缘木求鱼吗?”
应雪时垂下眼帘看她,目光格外专注:“怎么会,明明让百年前的仙府一成不变,才是缘木求鱼。走前人走过的路,按部就班,一路循规蹈矩,那是翻山越岭,而不是东行。”
踩着别人的脚印,能从山脚走到山巅,也能从山巅走向低谷,却不能从鬼山走到凤凰京。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所求,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路。
“不要总是把你师娘挂在嘴边,”应雪时一针见血道,“你要去凤凰京,靠的不是她的谆谆教诲,而是你自己一往无前的勇气。”
“而你,云镜里,你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云镜里的心田悄悄枯萎一片,又在荒芜之前忽逢甘霖。
她分不清润泽从何而来,是如水的寒夜,还是似水的温情。
云镜里偏过脸,道:“抬爱了。”
她错开眼,应雪时却不依,双目如笔,轻柔地描绘着云镜里的侧脸。
“云镜里,我知道你。”
云镜里不敢动,心道这蛇妖果真伶牙俐齿,对着一片溴水,也能令其锦簇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