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10)
的吗?”
赵知陵拿起一个摸了摸,很舒服的质感,可以看出是手工上的颜料。
盛倾名闲着无聊,在俟缘堂翻着古书,做出了这些面具,放在俟缘堂反而落灰,不如到庙会上卖了。
“女孩子戴这个好了。”盛倾名递过来一张狐狸面具,相比之下灵动温和许多。
穗子上带有铃铛,叮当声清越。
“我哥怎么没和你一起来。”赵知陵戴好后,故意问道。
“梁警官有治安任务,好了,玩去吧,别瞎打听。”盛倾名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庙会上人越来越多,小孩子看见赵知陵脸上的面具,吵着也要,她给指明了方向:“有个漂亮姐姐在那摆摊卖,去吧。”
一转头,外婆跑不见了。
她有些艰难地从人群里穿过,在一片花灯旁边看见了外公的字画摊。
摊子上也空空如也。
“怎么连摊子也不要了。”
赵知陵坐在外公椅子上,给外婆发语音,没想到外婆倒先发来了照片——跟你外公在江边看舞狮呢。
她有些哭笑不得。
“老板,你卖字画啊。”有对年轻情侣走过来,似乎很感兴趣。
赵知陵刚想否认,外公发来一条消息——阿陵啊,看到摊子帮外公撑一会儿。
“不收钱,免费的。”
赵知陵自小跟着学了不少,算是写得上一手好字。
“信纸能自己挑?”
“对啊。把要写的内容给我就行。”
赵知陵从一旁的箩筐中抱出来一堆仿古信笺纸。
女孩男朋友把内容打在手机上递给她,外公的电灯刚好没电了,她勉强借着一旁花灯的彩光写。
“有字体要求吗?”
“你看着就行啦。”
赵知陵看到信的内容,是男孩给女孩的纪念日情书。
她略想了一会,觉得小楷最合适,只是对她轻微近视的眼睛有些不太友好,她又不愿意摘下面具。
写到一半,斜后方一抹橙光照亮了面前的信纸。她写字不喜中断,只说了声“谢谢”,头也未抬。
路人瞧见,觉得新鲜,都围了过来。
赵知陵一连写了好多张,手腕发酸,把毡子一卷:“抱歉啊,今天收摊了。”
众人一看也就拂袖而去。
她这才想起身后那盏光亮,回头一看,愣在原地。
周嗣白提着一盏从隔壁买的花灯,作闲散态倚在柱子上,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江边烟火表演要开始了,一起去吧。”
赵知陵透过面具望向他,抛却了拘谨,仿佛在以另一种身份示人,便也洒脱起来。
“走吧。”
江边已经围上了许多人,小孩子提着花灯东跑西窜。
烟火迸燃在空中,璀璨夺目。
赵知陵有些艰难的穿行在人群中,手腕忽地传来一股力量,拉着她往江边走。
她就那样看着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踩着他的步伐向前,直到视野前一片开阔。
江水平静,映照着岸边的烟火。丝丝缕缕的花果香混着淡淡的烟硝味。
她嗅了嗅,觉得异常好闻,张口说了句什么,周遭人声喧哗,他没听清。
“什么?”
他俯身贴近,问道。
赵知陵摘掉面具,凑近他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一个小男孩提着花灯直直朝她冲撞过来。
周嗣白顺势揽住她腰,毫不费力将她抱到台阶上。
她下意识扶住他肩膀,站稳后,又迅速拉下了面具,迫不及待地掩饰脸上那一丝羞赧。
站上台阶后,他直直仰视她,面具因她的拨弄发出灵动的声响,一声一声敲打在他心口上。
赵知陵发现,只有隔着面具她才能坦然接受他直白而炽热的目光。
她很想提醒他转过头去看烟花,别看她。
“听见了吗?”她微微低头,又问了一遍。
烟火声还在继续,那一刻她幻听成了自己的心跳声。
但是那代表着什么她还不愿去细想。
“嗯。”
也许听见了吧,他瞳孔中只映着戴着面具的她。
烟火表演结束后,庙会上的人就走了一大半。
其实她很想问他是怎么认出来戴着面具的她,一开口又回到了案子上,“法院开庭日期下来了吗?”
“还没有,目前还在立案审查阶段。”
“到时候我可以做证人。”
“不需要。”
他几乎是立刻回绝,而后才意识到语气的生硬,“不需要你出庭作证,这个案子也一定会胜诉。”
这是他小小的私心——不愿意看到她再次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