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剑无知
严竹沉默不语往前走出一步。
路上的人纷纷让出一条路。
首领一撇眼,看见身旁颤抖的人,手中弯刀一抬,鲜血喷涌而出。
他怒吼道:“废物!若是害怕便是这样的结果!没有退路!”
众人瞧见这样的场景,纷纷握紧手中的刀,尖叫着冲向严竹。
“当!”
严竹横起剑轻松架住好几把大刀,另一只手捏住了侧方来人的喉并缓缓加大力度。
“咻——”
严竹侧头躲过了擦脸而去的小刀。
小刀划断了他脸上的黑布,一截布缓剥离,漏出了严竹的半张脸。
被捏住喉的人猝然瞧见严竹的半张脸,挣扎着,喉头艰难上下滚动,憋出一声嚎。
“鬼……鬼……”
严竹眼中凶光一闪,青筋暴起。
“咔。”
严竹手中卡着的头颅无力垂下,血从那人嘴角留下,滴落严竹的虎口。
严竹松开手尸体无声滑落。
他握着剑的手腕一抬。
“哗啦”
握着刀的几人摔倒在地。
“嘶——”
严竹摸着飞起的布角索性撕掉了脸上的黑布。
伤痕累累的脸袒露于月光中。
细长的剑眉从眉尾断开,杏眼眼角微微上扬,眼旁的星形伤口十分刺眼,长长的刀疤从他的唇角蔓延至颧骨。
整张脸上细小的疤痕更是数不胜数。
桃夭看清严竹的脸那瞬间愣住了。
那个眉眼。
桃夭嘴唇碰了碰,不禁喃喃:“殿下……”
“噗!”
严竹手起剑落,剑贯穿了两个人的身体。
严竹抽出满是鲜血的剑,挽了个剑花,甩掉剑上的血。
随后他手一甩,身后的尸体落下,血沿着刀刃流下。
首领瞧着遍地的尸体和血,突然笑了出来,“陈家有你这样的走狗真是他们三生有幸。”
严竹不曾理会他,一步步走向前。
首领捏紧了手中的弯刀,生吸一口气冲了过去。
严竹脚尖轻点,翻身立于首领举起的刀尖上。
那双毫无波澜的黑眸,蔑视着眼前人。
首领面容扭曲咆哮道:“开什么玩笑,不要小看!我……”
话未完。
刀光一闪,张着嘴的头滚落地上。
随着黑衣飘起,弯刀叮当落地,尸体倒下。
“啧,也不过如此。”
严竹无所谓地甩了甩剑上的血,抽出背上深色的剑鞘。
咔哒,剑入。
严竹走到桃夭身旁弯腰提起他的腰带将他甩在肩上,转身没入黑暗中。
火光渐渐暗淡。
严竹扛着桃夭走在田间小巷上。
月光照耀着两人。
诡异的沉默。
“你……干嘛救我。”
严竹坦言道:“宁儿唤我来的罢了。”
桃夭咬牙切齿,“……你个冷血无情的东西对殿下倒是不一样。”
“呵呵。”严竹猝不及防轻笑道,“这世上除她,我哪一个也不在乎,哪怕是坐于高堂之人”
桃夭冷哼,“自私冷漠。”
“桃夭。你不懂,但你以后会懂。”严竹望着前方。
那种失去所有的迷茫徘徊,于漫漫黑夜中突然出现的光,活下去的唯一夙愿。
为了她我严竹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
严竹垂下眼眸,“你觉得,陈宁如何。”
说起陈宁,桃夭自嘲地笑了笑,落寞道:“从第一眼,虽说我不配……但我就是想作他哥哥保护他。”
闻言严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抽动,笑得喘不过气。
“你笑什么?”桃夭不满地皱眉。
“你当真觉得你要保护她?”严竹停下脚步,放下肩上的人,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笑道,“桃夭啊。虽我救你的本意是想让你护着她。可现实是很多时候是她在保护你。不过,你也不用太在意。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他们陈家人嘛,都是可怜又可恨的东西。”
桃夭眉头紧锁,听不太明白,“你说什么东西……”
“诶,说你该多读书呢。算了。”严竹将自己的佩剑递向桃夭,“摸摸这个剑鞘吧。”
不明所以的桃夭试探性地摸上了剑鞘。
明明是木质的剑鞘,却被盘得包浆,细细看去颜色斑驳,嗅得到木香中混着浓烈的血腥味。
桃夭一抬眉,恍然大悟。
原来剑鞘的颜色是血一遍遍浸染出来的。
桃夭抬头瞧着那满是伤痕的脸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