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
太后在下了惩罚地命令后就已经想到傅延会来找她。
玉嬷嬷给傅延倒了一杯茶水,傅延并没有碰,任茶水放在一旁,他眉头紧锁,望向太后:“儿臣已经向母后解释过了。”
太后音调陡然一转:“你这是在怪罪哀家?”
“儿臣绝无此意,这件事儿臣已经在查,只是想知道母后为何这样做。”傅延不卑不亢地迎上去。
“哀家知道你护着他们,可这件事情不是小事。我们知道他们是清白的,可旁人不知,就凭咱们一张嘴随意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是在宫里还是朝堂,怕是要在背后议论你包庇他们。”
“要解决这件事,就要还他们清白。”太后又不紧不慢地道,“哀家也是为了你们好,罚他们禁足算是小惩大戒。这件事总归要有一个交代,待到为他们证明清白的那日哀家自会放他们出来,到时候宫里的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太后虽是在向傅延解释,可语气镇静自若,不容反驳。
傅延知道太后是为他们好,此番太后是绝不会让步,他便没有继续和太后理论,还是早些把事情查清楚,解除禁足的惩罚才是正事。
他俯身向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处理甚是明确,先前是儿臣思虑不周,还让母后为我们担心。“
太后摆摆手,似有所指地看了傅延一眼:“只要你们平日里消停些,有什么事好好沟通,别谁都不愿意开口,动不动就使小性子,省得哀家平日里为你们操碎了心。”
“是儿臣的错,儿臣定当谨记。”
“你知道就好,没什么事就退下吧,闹得哀家头疼。”
谣言一事也给宫人带来别样的乐趣,可最近却让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有的确信燕宁和傅潇之间确有其事,有的则认为是无稽之谈,为此他们私下里悄悄设了一个赌局,看谁压得准。
有的宫人对于自己的猜测十拿九稳,压了赞了几年的家当,祈求能翻一翻倍,就只等着燕宁和傅潇被召去问话,好看看最终的结果。
没想到,傅延传了傅潇问话,什么都没发生,太后又传了两人问话,虽是罚了禁足,可结果到底如何,还是不知晓。
有的人就在猜测傅延拿不准事情真假,估计是要好好调查一番才做定论,是以这盘赌局也不知何时才能有个结果。
傅潇被禁足在王府,虽不能像往常一样随意出入,可到底是在自己的窝,没人管着,闲时逗鸟赏景,兴致来了喝它一壶,醉得昏天地暗。
他倒是不担心,他相信傅延会把事情彻底摆平,日子过得无比舒坦,毫不担心。
福柔苦于不能出去,在屋里急得直跳脚,脾气都暴躁许多,只能花些银钱打探差人消息,不过打探来的消息和她被禁足之前没什么区别。
燕宁被禁足在宫中不时找点事情做。虽然一日三餐的饭食会有人送来,但她有时会让人把饭食改为食材,自己在宫里的小厨房钻研新菜式。
吃过饭食,燕宁起身去了园子里准备看看她新栽的花如何。
园子里的花木平日里都是其他宫人在照料,燕宁闲着的这些天向他们讨教如何照料花木,为了检验结果,她找出块空地,种了些自己喜欢的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层层叠叠细碎的金,沿着石子路通向前方,花木各色,影影绰绰,满园芳香,灵鸟轻啼,歌声婉转。
因着在禁足期间,燕宁不能出去,自然也没人能来看她。
她脱去平日里穿着繁琐的宫装,只着了件简单轻便的罗裙,摘掉满头珠翠,及腰的青丝用一根丝绸随意挽起。
燕宁蹲在花丛中,旁边放了几只木桶,她神情专注,从不同的木桶中抓了些花肥撒到面前的泥土上,拿起木瓢舀了一勺清水浇下去。
她的衣袖挽起,露出一截胳膊,白花花的,直晃人眼,撒漏的水沿着她的手掌慢慢滑向皓腕,流向纤细如玉的手臂,似清晨带露的花瓣,清丽动人,移不开眼。
燕宁望着还未冒嫩芽的花,随口问道:“青叶,你觉得我的禁足会不会在花开以前解除?”
“一定会的。”青叶肯定地点点头,“奴婢相信,陛下很快就会还娘娘清白。”
燕宁也赞同:“我也觉得如此,真希望陛下能来看看我种的花。”
傅延在她心里是一个贤能,明事理的君主。虽然从谣言爆发开始,傅延从未来看过她,她心里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可她心中很是确信傅延会把事情查清楚。
燕宁闷声咳了几声,抑制不住大声地咳了出来。
青叶赶忙命人倒了茶给燕宁,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奴婢觉得娘娘最近咳嗽更厉害了。”青叶拿出帕子擦掉燕宁额上的汗,嘟囔着,“您要多注意身子,看您这满头大汗,一吹风更咳得厉害,奴婢看您非要等到着了凉,病倒在床上起不来,到时候把太医请来逼着您喝药您才满意。”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