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神垣（6）

探着喊她。

“嗯嗯！”罗玲积极地点了点下巴。

“我听掌柜说你这里可以制成衣，所以我想……”

“可以，跟我来。”

云迩跟罗玲穿过一道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原来树屋内别有洞天。

四面墙上挂满了不同花纹不同颜色的布匹，屋内摆有许多架子，架子上全是各式各样的布匹。

一点也不比中原大多店铺差。

“随便选。”罗玲骄傲地挺起肩膀。

云迩大致扫遍，一眼相中挂在墙中心的一块布匹。

“那匹！”云迩指向墙上，“深红云纹那匹。”

罗玲身子灵活，两三下取出布匹，蹦跶跳下云梯，递给云迩。

布匹摸起来很舒服，云迩十分满意：“制作成衣，需要多少银子？”

罗玲摇摇头：“喜欢你，给你。”

“送……送我？”

罗玲再次摇摇头：“是给，不是送，喜欢你，值。”

云迩迷茫地走出树屋，这里的百姓都这么朴实热情吗？

她路过果园时，注意带蹲在田间一抹玄色身影。

南宫谨正哼哧哼哧在田间灌粪。

皇宫贵族亲自下田劳作，这般景象，可是放在话本里都难得一见的。

云迩心想多看两眼，一果农走过来，招呼她买果子。

她连忙摆手说没带银子，那果农却道：“进来直接摘走就是。”

这……这么热情？

云迩不好推辞，便入了园。摘果子事小，她“不经意间”走到南宫谨附近优哉游哉。

“哎呦，这个果子大，摘一个摘一个。”

“呀，这个也不错。”

“啧啧啧，多大的桃啊。尝一口，哎呀真甜。”

“那棵刚浇完粪。”南宫谨挑眉，嘴角上扬，“哦我好像忘告诉你，我浇粪的时候，不小心把粪扬了。”

云迩凝噎。

“哎呀——麻烦大小姐让一下！”南宫谨故意朝云迩横冲直撞，吓得云迩直往旁边躲。

“死脆皮瓜！”云迩踹了一脚南宫谨的屁股，南宫谨脚下踉跄，差点掉进粪桶。

“不来了不来了，大小姐。”南宫谨举手投降。

“我打听到一件事。”南宫谨正经起来，“有关谷神垣南部的。”

“什么？”云迩收回脚。

“谷神垣南部乃是一处断崖，周围布有古老的禁制，十分危险，遂被划为禁地。”南宫谨道，“且常年有灵女驻守，这里灵女的境界平均在第四境界‘柳暗不逢花’。”

常人能达到第二重境界“略有光”已是不错的水平，多数人停在第三重境界“豁然开朗”，豁然开朗后便是长久的停滞不前。

“你能看到第四重？”云迩骇住，他只知道南宫谨的灵术实践十分厉害，没想到厉害到这般地步。

“原来是推出来的，现在是看出来的。”南宫谨略微得意，“本爷能感受到常人身上的气息流动速度和走向。根据这些来推测这些人大概在什么水平。看多了，一眼就看出来了，便再不用推。”

“不过你和攻玉例外。”南宫谨说道，“你身上没有气息，而攻玉的气息……收敛得极好，有时能感受到，有时不能，感受到时，也是本爷从未见过的状态。”

眼下也顾不上细究这些。南宫谨直截了当说回来：“一个人对付一帮人，还是在谷神垣内，有点吃力。”

“是啊，而且还不知所谓古老的禁制是何物。”云迩思考片刻，“不管了，先想办法莽过灵女这一关，至于古老禁制是什么，看一眼才知。”

云迩跟果农告别，回到旅店，正值掌柜抹板凳擦桌角，看到她进来，跟她打了声招呼。

“掌柜，你们当地人好热情啊。”云迩坐下来。“我今日一趟出去，已经白要两样东西了。”

“白要？我们谷神垣可没有白要这一说。”掌柜道，“我看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把东西给你，这也是交换。”

“喜欢，就把东西给她，不是送吗？”

掌柜说：“谷神垣交换东西，讲究物有所值。至于值不值，由自己说得算。若是你的一块石头，在我看来价比黄金。我便愿意把黄金给你换石头。若是你的一块黄金，在我看来贱若泥土。无论给出多少，我也不愿意换。凭的就是一个值，或者不值。”

“‘喜欢’也是如此。喜欢你，所以值。若无感情可讲，拿别的东西换，也叫值。”

云迩目瞪口呆，她从前听别人口中说爱你哪有值不值的之类的话，只觉嘴帮子发酸。这样的事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谷神垣，而且显得如此理所应当。

“那，如果让别人帮忙的话，也需要付出对方觉得值的东西？”云迩问，同时心里渐渐生出一个计划。

“这样说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