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后，日后若是需要什么东西证明他的身份，臣妾可以祝您一臂之力。”

——

青辽的使臣进宫转了一圈，不随其他人一道住在使馆，而是去了京都的公主府。

他们的三王子是如今的驸马，公主府自然是要招待一番的。

傅欣茹前几日哭得几欲昏厥，日日被驸马抱在怀里，这几日精神头才好一些。她知青辽王本就不喜自己，想着若是青辽使臣回去后，说她招待不周，必定又让她的形象降下几个台阶。

鸱言一劝又劝，也没把她拦下来，只能随她去了。

前厅坐了一圈小辫子，傅欣茹本就不认得几个，哭了几日头昏眼花，更是分不清楚了。鸱言在一旁看得好笑，屏退了伺候的人，就留了几个心腹，搀着傅欣茹一个个认人。

傅欣茹脑子很乱，听见的话都不过脑子，鸱言说着，她就跟着重复一遍，然后木木地点头。

绕了一圈，到了最后一个男人，鸱言却没有再介绍，傅欣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也静静看着她。

“公主，别来无恙。”

傅欣茹眼眸一闪，眼神聚了焦，看向面前的人。应该是在青辽见过罢，声音很熟悉，长相也似曾相识。粗旷的大胡子下是青灰的皮肤，粗糙的，像是三品纸上的纹路。但这眼睛，清亮带着笑意，温和地，正好抚摸在她心脏中疼痛的那一块。

她惊讶地看向鸱言，“这位是……”

屋内一阵笑，前头一个小辫子笑停了，收着喉咙说：“公主连自己的堂兄都不认得了？”

傅欣茹眨眨眼，对着面前的人看了又看。哪都不像，又哪都像。

“他，我，堂兄……”她急切地拽着鸱言的胳膊，试图得到一个解释。

“嘘，”鸱言握着傅欣茹的手，拍了拍，“说来话长，我等会慢慢与你说。”

虽然傅季失联了许久，苏如海花钱雇的杀手却还是会时不时给他传回消息，只是傅季盯得紧，他们不得空，前几日找准了时间总算送回了信。

刚联系上，皇上的死讯就传了出来，傅季也不在宫外晃悠了，急着进宫看皇上最后一眼，还没摸着城墙，就成了乱臣贼子。

苏年和沈骁商量之后，想到找青辽帮忙。虽不知道何来的信任，但如今他们一没权二没人，只能指望青辽与鸱言是可靠的。

鸱言答应得很爽快。他心里虽然还有点介意傅欣茹从前对傅季的感情，但也知道，若是傅季也出事了，傅欣茹定是承受不了的。

为了减少风险，苏年还安排了一个“假傅季”，在前头被逮住，后头盘查青辽人时就会松懈许多。果不其然，孙梁的人带走了假傅季后，就装模作样地留了三五人在城门口接着盘查。也许留着的那几人心中也觉得大功告成，后头就草草放行。

没想到她在屋子里哭的这几日，外边发生了这么些事。傅欣茹狠狠地扭了下鸱言的大腿，鸱言吃痛地皱起眉，又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她的手。

“公主不要责怪驸马，此事说得越少越好，公主自然聪颖可靠，但公主难过得真切，旁人才会对公主府放下戒备。”

傅欣茹扁扁嘴，心里也觉得庆幸，“我也没责怪他。”

鸱言笑着揉揉大腿，“对，公主这是在给我挠痒痒呢。”

傅欣茹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大胡子傅季，“你们下一步打算如何做？还有，那个假傅季可靠么？”

“太后没有与我细说，但有沈公公在，应该是可靠。”

几个人都认可地点点头。

想来应该是苏如海的手下，苏如海为官多年，愿为他出生入死的人不少，不知此番进去的是哪位壮士，希望此事了结后，那人能平安回来，否则这一命换一命的戏码，傅季怕是后半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

大多数老百姓都信了晟王乱臣贼子一说，连老王妃施粥的善举都似乎成了笼络人心。孙梁显得十分善解人意，并没有把老王妃一并押入天牢，而是重兵把手王府，把王府围得像个演兵基地。

不过民间也有许多打抱不平的声音，比如那些受过恩惠的乞丐与流民，还有仰慕傅季功绩的人。然而没过几日宫中就传出了消息——晟王认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