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
“我实在愚笨,云修,我亦珍惜你我妻夫之情,我犯了什么错,你说,我立刻改。”
还非得让人直说?
云修露出哭红的双眼怒瞪,“好,好,之后我们再好好说说,你可别怪我得理不饶人。”
“自然。若是我的不对,只管云修处置,我毫无怨言。”
“你说的。”
“我说的。”
云修心情大好了,已经开始想象把扶溪这个勾女人的狐狸精给打发去乡下给人当小夫,看他还是不是这般清风傲骨,独树一帜。
因为心情愉悦,在没一会儿停雨后,云修便嚷着要去游湖。
“天色快暗了。”元白不愿意,若是白日还行,夜晚天色暗,又恐再下雨,再加上丈夫肚子月份大,行动不便,实在让人很难放心。
“你不是与我说,嘉陵湖晚上更热闹吗?灯火张结,乐曲连绵?我想看。”
“是,但是……今日下了雨,也不知会不会有这般热闹,不如我们改日?”
“改日?”云修听到这两个字,雀跃的心一下子就掉进谷底,闷闷不乐道:“如今你良心发现肯陪我几日,要是茶庄忙了起来,又不知道要等待何时,只怕我死了,也等不到来这‘改日’了。”
“云修!”元白听闻一改宽和的脸,竟严肃的让人发憷,“不许诅自己。”
云修吓了一跳,仰着脖子怯怯地望着她,一双矜贵淡素的丹凤眼显得楚楚可怜。
元白眸子立刻软成水,意识到自己不该对怀孕的丈夫这般严厉,温柔道:“是我不对,云修,别这般说,今后我都会花时间陪你。”
云修见她面色缓和,努起嘴巴生着闷气,也不与她说话。
元白无奈只得依他,“去吧,我们早些去,早点回,晚上风大。”
嘉陵渡口,湖面朦胧一层薄雾,堤岸边柳枝黄叶萧条,地上泥土湿润,行人三三两两不多,但马车画舫不少聚在这儿渡口,天色将暗未暗,但画舫早已点上红红灯笼,将萧条寒冷之景点上些许暖色婀娜。
云修带了阿叶和小虎,众人刚下马车便被渡口一艘飞檐翘角、玲珑精致的画舫船吸引住了目光。这艘画舫与其他格外不同,不仅是特制两层,而且还很大气,花窗华贵,珠帘琳琅,让人不由惊叹。
阿叶和小虎还是孩子性子,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船,两人耳贴耳叽叽喳喳小声说个不停,连云修也忍不住扯了扯元白的袖子问道:“这是谁家的船这般气派?”
元白侧过脸一双美目含情对他笑,云修被她笑得脸红,倒不是生气,而是害羞,她总是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有多勾人。
“我们家的。”
“啊?”云修实在意外,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家还有艘船,“你买的?”
“恩,让人做的。”
“贵吗?”
“不贵。”元白说得轻描淡写,云修想应该是贵的,但是没有太大的概念。
“快上船吧,里面有暖笼,不会冷。”
云修还担心上船会晃荡,心里还是些许害怕,紧紧地抱着元白的胳膊,但踩上船板发现一点都不晃,稳如平地一般。
船上有两个像是一对母女的船妇看着几乎要贴在自己妻主身上的云修,笑的意味深长,虽没有恶意,但云修还是羞红地离元白半个手臂远。
“少夫人与少东家感情真好。”老一点的船妇对元白很是毕恭毕敬。
元白听后很是开心,下意识牵住身边的云修,“今夜劳烦袁姨和小语了。”
“哪里哪里,能为少夫人少东家掌船是老身的福气。”
待众人都上了船后,船才慢慢悠悠的往湖心靠近,而湖心早已停聚多条画舫,隐隐约约的乐歌和人声嬉笑也越来越清晰。
深秋的夜风还是冻骨的,一不小心就容易伤寒。元白把船上的小门紧闭,不让一丝冷风透进,琉璃花窗可以一览湖中景色。船妇母女都穿上厚里子外面又套上一层蓑衣,在船头船板慢慢前行。
而阿叶小虎十分想去看外面的湖光夜景,在他俩服伺完少爷坐在最舒服的位置以及斟茶等琐事之后,元白允他们去二楼开窗看,一楼的船屋便只剩下她们妻夫二人。
碳笼暖烘烘的,云修坐了一会儿有些热,想把狐裘给脱了,刚解开领子,就见元白靠过来,手掌贴着他的手摸上他的毛领子,“热?”
“嗯,有点。”
元白站在他腿间,因为肚子极大,他根本就并不了腿,但这很自然,他已经大肚子很久了,早已不会因为这样而害羞。他只是奇怪元白摸上他的狐毛领子,拉开一些后,便不给他脱了,姣好圆滑的指甲尖贴着他细嫩的脖子来回轻滑。
云修放下手,抬眼,看不懂她的眼神,一种安静而幽黑的凝视,和新婚那晚有点像又有点不像。
“我脖子上有东西吗?”
元白好似惋惜的回应一声,“没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