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

西。”

云修多疑地想，她希望我脖子有什么东西？

突然，听见元白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这里碰一下就容易红。”

“那你别碰了。”云修感觉到痒，不舒服的歪头夹了夹她的手。元白收回手，笑颜如嫣，坐在他身边温柔道：“等会还热再脱，怕你着凉。”

云修乖巧的点头，听着船外水流涌动的声音，轻快而祥和，环眼四顾，再一次感叹船屋内的精致和宽敞。

“你何时有买船的想法。”

“早就有了。”

云修好奇，“你买来做什么？”

“买来与云修游湖，不喜欢吗？”她的眼里有星辰，尤其笑起来的时候，繁星一般闪烁。

“喜欢……”云修瘪了瘪嘴，“你骗人。”

元白眼睛微微撇向别处，只是一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果然！骗人！

云修不开心了，要是这船是为了讨那狐狸精的欢心，他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立刻从船上跳下去。

不不不，那太傻了。他就把那狐狸精绑过来推进湖里，他再带着孩子自尽。

“你才不是买来给我。”云修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冷冷地审视她。

元白脸色仍是笑意温和，但声音听着些许心虚，“主要还是想做船上的生意，我看许多文人墨客，达官贵人喜欢在画舫船上宴饮玩乐，能赚不少钱，便买了艘船试试。但这船自然是属于云府，属于你的，买来给你游湖也没说错。”

说着，正好经过一艘画舫，船上几个书生模样的女子放浪形骸般的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云修想这般好的船给人饮酒玩乐总是糟蹋的，但买来不用也是极大浪费。又想到上次她无意抢了谭宜家的生意，不禁道：“你怎么什么生意都做？我们家的茶叶不卖了？”

“卖，就是要卖才买画舫，有人游湖喜欢饮酒，但有人喜欢饮茶，我们就让喜欢饮茶的上船。”元白说得不多。

云修不理解，他觉得术业有专攻，生意应该也是一样，就像他母亲这辈子就只专注卖茶叶这件事。只看着元白的笑颜，从容温煦，他什么也没道。

灯火阑珊倒映湖面，水下世界也似乎热闹了起来，画舫与画舫紧挨着浮行，女人男人的声音交织，嬉笑谈话怒骂讨好声透过琉璃花窗好似阅览人间浮生红尘。蓦地，一首悠长婉转的琵琶声如一把刀割碎了混乱，曼妙幽幽般洗涤耳朵。

“这琵琶弹得真好听，谁弹的？”

“应该是花船上的小唱。”

“花船是什么？小唱又是什么？”云修哪懂得那些寻欢作乐的词儿，正经书上可没有。

元白瞧着他清澈无比的眼睛，微微抿了抿唇，懊恼自己嘴巴说得太快了。

花船她去过，只不过是其他商友商户拉着她去的，除了喝酒听曲，那船上的男人她是一个也没碰过，连瞧都不想瞧。

不过以她对自己丈夫性格的了解，这事不能讲。

“云修，你要是觉得好听，我把他请来，独给你弹。”

“真的可以？”云修开心极了，他喜欢这些的，像戏曲歌舞他都喜欢，不然他之前府里还有个专属戏台子和戏班子呢。

“那你快把他请过来吧。”云修催促道。

元白起身，往船屋前门去，也就是袁姨小语两母女掌船的船头去，“叫阿叶和小虎下来伺候你，我去去就来。”

“嗯。”云修没让他俩下来，元白就在门外，喊一声就行了，也不需要人伺候。

头贴向花窗，只见船身划过几个普通暗淡的画舫，隐约听到有人在称赞船的漂亮，二楼小虎的说笑以及越来越清晰的琵琶声。

船轻轻碰到另一艘船时，脚上的船板震动了一下，那琵琶声便停了。

“来了个好客人，请你到她船上弹琵琶。”花船上的姐儿推开门，手里攥着一吊子钱，“机灵点，是个不缺钱的主儿，没准还能赏个大的给你。”

柳儿怀里抱着琵琶，厌恶地皱了皱眉，以色事人哪里有的选择，只希望这次是个能不太粗鲁的主儿，任命般地系上面纱。

“快点，别让贵人等急了！”姐儿催促。

柳儿抱起琵琶连忙应下，走出船门，立刻便被眼前气派精美的画舫船震撼住了。姐儿没说错，是个有钱主子，而且很富。

船头站着三个女人，两个船妇，可以忽略，剩下一个身着华贵，花容之色。今夜，柳儿挪不开眼睛的有两样，一样是这船，另一样是这绝美的女子。

柳儿是由袁姨扶上船的，小语帮他拿着琵琶。离那美丽女子越近，他反而越不敢直眼看她，拿回了自己的琵琶，羞涩的向元白行礼，正准备开口说话。

元白淡漠垂眼瞧了他一眼，匆匆道：“进去后只管弹琵琶，别的什么都不要说。”

语气并不温柔，甚至是严厉无情的。

柳儿偷偷瞄了她一眼，眼睛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