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

云修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希望这次也能尽快怀上宝宝。身子侧向她，手伸到她身上，摸向她的衣襟，企图用自己最娇媚的声音勾着，“元白，我想……”

元白的声音沾染着浓郁的倦意，“我有点累了。”

因为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态，云修没办法判定她是否真的疲惫困累，摸着她衣襟上的手倒是不上不下了。

元白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在手里虚握了一刻，潦草抚慰，“睡吧。”

云修陷入了失落的网结里，他紧紧的向元白靠近，身体合贴着她的手臂，小脸埋进她的颈窝里，嗅着她发根里的皂角清香。他突然变得柔和，紧绷的身体自如松懈，即使元白仍不所动，靠在她身上，他仿佛找到了迷失的岸口，沉沉地入了美梦。

接连几夜，元白都是用了同样的借口逃避他，他再迟钝也意识到元白是不愿碰他。他想不明白为何？不喜欢他？可明明刚成亲那会儿，她不喜欢自己，她也会碰他的，从来都不拒绝。

“你这几日为何这般劳累？你一直都在府里，也没做别的事。”要过年了，府里年物采购之事也都不用她做，娘和爹全包揽了。

元白背对着她低头梳理着头发，“要，要看账目，要给各地商户写书信询问明年购茶货量等等，还有很多事要做的……”

云修盯着她的背影，几乎要把她看穿，“你讨厌我？”

“怎么可能！”元白慌忙放下梳子。

云修走到她身后，她不主动，那便由他来上边，反正他也不是没有强迫过。从后背抱着她的腰肢，她刚把手搭在他手腕上，云修抵着她的后背连忙道：“你再拉开我试试？”

元白垂下手，身体也不敢动。云修牵着木头一般的她，默默把她推倒在柔软舒适的床被上，再爬到她身上。他高高的俯瞰着她，幽黄的夜灯烛火，她的眼眸里点燃了星星之火，慢慢地蛮横生长出燎原之势。

紧接着一个翻身，元白压在了他身上，黢黑深沉的眼神像一匹饥饿的野狼本应让人害怕，云修却为此欢欣雀跃，他把手臂环在她脖颈上，渴望更多更多的亲密。

元白掀开他里衣的衣摆，露出了肚皮，她呼吸愈发着重地低头瞧了一眼，只是一眼，她突然泄了气，低低喘着，再无动作。

“怎么了？”他歪着头，看不到元白的眼眸。

她再一次把他的双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声线有些发着冷，“你别多想，我过些时日就好了，早些睡。”

她下了床，吹了烛灯，黑暗笼罩着云修的眼睛，连同他的心也都被困住了。

白日，元白一早就把自己藏进了书房里，云修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飘雪。越近过年雪下得越深，昨夜已经落了一整夜的雪了，他也一夜未眠。

阿叶抱着小小的云冬进屋，脸上带着笑，“主子，我瞧您一早上就闷闷不乐的，我把小小姐带来逗你开心。”

云修没有和往日一样急急喊着要抱宝宝，阿叶正纳闷，走近一看，少爷没穿上衣正盯着自个的肚子瞧。

“少爷，你不冷吗？”虽然屋里有炭笼，但还是会开点窗进风换气。

云修像是没有听到，他难过而沮丧着，“原来我的肚子变得这般难看，也难怪她没了兴致。”

“少爷，你在说什么？”

“你瞧我这肚子，生了孩子之后，怎么变得如此松软难看，明明以前这里又平滑又光洁。”

阿叶没生过孩子，但他见过家里的叔叔伯伯生过，“哪有！少爷的肚子哪里难看了？只是胖了一点点。若是我叔叔伯伯瞧见了你的肚子，还以为你没生过呢。”

“胖了？”

“那正常，我叔叔伯伯那些乡下人生了孩子之后也是胖了，胖得可多了！不过我觉得少爷您不用担心这个，过些时日一定会恢复如初的。”

元白也说“过些时日”，要是过些时日他还是没有恢复，她是不是就不会再碰他了？

“少爷别胡思乱想了，来看看小小姐，她今日可乖了，乖乖地吃饱饱，一点也不哭闹。”阿叶把云冬捧到他面前。

云修没伸手，直愣愣地盯着女儿的脸，眼神里灰暗无光。元白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孩子，没抱过她，更没哄过她。四年了，他处心积虑企图用孩子牢牢束缚元白，到头来却失败的一塌涂地，还造就了自己这般难看的身子，她连瞧多一眼都不愿意。

云修陷入深渊而不自知，被苦情控制住了头脑，他极端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原本他视为幸福美满的结晶在这一刻变成了他痛苦怨恨的种子。

“要是没有生出你就好了。”云修看着云冬冷漠道，没有这个孩子，元白就不会不碰他了。

“少爷！”阿叶惊愕主子居然说出这样狠毒的话，怀里的小小姐似乎感应到了自己爹爹的无情，倏地哇哇大哭起来。

女儿的哭声穿透了耳膜刺醒了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