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赃
期还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懦弱愚笨皇女。
后来赶上了好时候,权势滔天的意氏轰然倒台,各拥势力的皇女们争相残杀,她被乔晁心所属党派匆匆拥立为皇,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好的时运。
“我不仅敢骂她,还敢杀她喜欢的大臣。”扶溪从她手里挣脱,“我从没强求过你,你好好做你大义无私的捕头,拥护你的立场,但别管我做什么,我们一刀两断都好。”
他真的是恨不得跟自己撇清关系,陈丝秋咬牙把他从地上拽起扔在床榻上,“你能不能别总这么自私自利?永远只想到你自己!我不是人?我没有感情?有用就给我一点好处,没用就跟我一刀两断?”
扶溪不再躲避,直视她的眼神,“对!我只想达到我的目的!你帮我,要我做什么都愿意,为你生女育儿也可,但帮不了就给我滚!我并不一定需要你,我表妹很聪明,她比你更可靠更忠心。”
“你真够有脸的,你自己不要命,还要搭上人家妻主的命?”陈丝秋恨透了他的自私,他就是想所有人陪着他一起送死,“据你所说,你表妹可是一满月就被家人送到乡下抚养,除了出身和丑名,她没有受过意家任何一点恩惠,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长大成人,娶了富娇夫,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却被你虚伪的亲情蛊惑,莫名其妙背负仇恨,人家养母父都瞒着不说,就是为了让她好好活着,她本不用承担……”
“她是意家的骨肉就必须承担!”扶溪固执道,“就凭她身上流的血是意家的。”
陈丝秋突然意识到她跟他完全是讲不通的,他眼里只有恨,看不见任何有血有肉的人。
“你干嘛!”扶溪皱眉看着她脱去衣物覆在自己身上,激烈推搡她的胸膛,阴狠道:“你再碰我,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陈丝秋有恃无恐继续动作,无所畏惧,“反正我喜欢的是你的身子,你这个人怎样关我什么事?”
“啪!”扶溪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看着她脸上的红印子心里还没过瘾,手腕便被她死死掐住,很疼…
她戾气无比在他耳边威胁,“你还不知道你的把柄在我手上吗?”
扶溪抬了抬眼,美目涟漪。
“你说说我要是把意氏遗孤上报给朝廷会发生什么?你会活着,但她一定没命活着!”
“我真恨你。”扶溪安静道了一句。
陈丝秋感觉到他松了所有力气,埋头亲吻他白皙的肩颈,眼里无情,冷冽道:“无所谓。”
顷刻间,床榻咿呀……
元白匆匆拜访县官大人,静候了许久,县官大人才姗姗来迟,架子摆得十足十的,头戴黔色官帽,颈项垂着长长翡翠挂珠,一看便知价值不菲,圆润的脸显着三分伪善,笑呵呵道:“云少奶奶今日这般急迫,是有何要紧的事?”
被县官晾晒怠慢,元白也不恼,脸上也没露出极好的颜色,开门见山道:“我收到消息,朝廷察觉到江南私盐泛滥,已经派督察史南下搜查…”
“什么!”县官大人脸色大变,屁股都坐不稳了,轰然起身,茶几上杯盏几乎倾倒,慌张朝她吼道:“你怎么不早说!要害死我啊!被抓到你可知道什么罪吗?家族连坐,杖毙死刑啊!”
“我得知消息就立刻来告诉大人了。”元白也不说她如何怠慢自己,镇定自若地看着她焦头烂额,失去官员仪态。
“我院子里还有一大批盐,该怎么办?”县官大人来回踱步,头上乌纱帽随手扔在地上,“现在怎敢再卖出去?没这么快脱手啊!”
“我茶庄里也堆积了很多…”
县官大人猛然冲到元白跟前,怒火命令威胁,“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马上把我院子里的盐搬走销毁,否则我一定推你出去顶罪!”
钱,县官大人凭借云家少奶奶赚了不少,可扭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元白假意害怕,应承道:“大人,若出了事,我自然会先承担,保证您干干净净的。东西我会叫可靠的人给你运走,剩下的我替您解决。”
县官大人静静思忖了一会儿,似乎心有不甘,那些盐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么多的盐别说藏不住,想毁都难毁。
元白神情凝重,缓缓开口道:“这些盐就算赶时间销毁作用也不大,督察史南下一定会彻查到底,不可能空手回京,时间久了一定会顺藤摸瓜找上门的,恐怕那个时候不仅是我,就连县官大人你——”
“那怎么办!?”县官大人瞬间脑袋空空,毫无主见。
“找个替罪羊。”元白长指慢慢抚摸着扶手,小小县官家中的椅子居然还是昂贵的梨花木,“江南私盐大部分从宿州城流出,督察史极大可能会从宿州城开始查,县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这个贩盐的‘替罪羊’抓到手里,告示全城。督察史大人来访,您再把证据确凿的犯人顺手推舟送到她手里,让她回京交差。这样一来督察史不仅不会继续追查,反而还欠你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