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刀
天,甚尔每天晚上都会带回来一些钱。
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是汗,有些血水沾在他的衣服上和皮肤上,他就以这种形象大摇大摆地去市场给她买一些熟食。
凛真的怀疑静冈市的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她报的案好像一点作用也没有。
她在制作咒具的时候,甚尔也不会打扰她,他就在客厅以最小的声音看一些赛马和各种体育赛事。
他还搞了些彩票堆在客厅,凛怀疑他打算赌马或者赌球,他买回来的报纸只有体育赛事那一页他好好看过。
但他没什么闲钱,一直没有开始赌博。
但他已经手痒的不行了,凛看出来了。
周六晚上的时候,凛终于给刀刃加上了刀柄,和一块她从前收集到的肥后镡:镂空桐花图案的刀镡,凛觉得很适合这把女性使用的刀。
木柄刀柄被她缠上了丝线,编织成有规则的绳子。
刀鞘的木料她来不及去寻,工作间的条件不适合她制作刀鞘。
她就准备了一些绷带来缠刀身。
凛站在客厅试了一下这把新刀。
她双手握着刀,正放在身前,闭上眼睛感受自己手中的咒力。
它自带咒力,正好弥补了凛咒力不高的短板,刀身折射清冽的光,看起来锋利轻巧,怎么看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咒具。
幽幽的淡蓝微光刻印在凛设计的花纹中,跟随咒力的波动,也在刻痕中流动,潮水的花纹都好像活了过来。
凛拿着刀,侧身一劈。
发出短促的风声非常悦耳,她很满意。
她笑着把刀往后一送,刀尖直指站在一旁的甚尔。
刀锋那一点锐利的光,离甚尔的喉结极近。
但他还淡定地仰头,喝下了手中的啤酒,喉结上下滑动,似乎勾着刀尖向前。
凛稳稳地拿住刀,冰冷的刀尖轻轻触碰在他的喉管处,他微微绷紧了身体。
凛很高兴看见他的紧张,殊不知那是他发力的前奏。
她轻轻用刀尖勾勒他喉结的形状,冰凉的触感激起甚尔皮肤上生出一片鸡皮疙瘩。
这时候,甚尔屈指一弹,刀身就往旁边一偏。
他大跨步向前,在凛反应过来之前,拧住了她握刀的手腕,带着她的手腕往后一转,刀贴着他的身体往后划去。
空气中幽蓝的光携带巨大的咒力掀起一阵风,被甚尔扭到了凛的身后。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拉向他。
拿刀的手就这么背在了身后,刀尖朝上,冰冷的刀面紧紧贴在凛的后背,透过衣服传来让她战栗的冷意。
他两只手圈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贴在他的身体上,滚烫的热度从正面传向她,冰冷的刀在她身后提醒她。
不过眨眼之间,自己拿着刀对阵赤手空拳的优势瞬间瓦解,自己就像一朵易折的花一般被他圈在身前。
毫无威胁,毫无魄力,还生出一些任他采撷的示弱来。
凛有些后悔挑衅他,挣扎了一会没能脱离他的手。
他低着头在她耳畔轻轻笑了,细碎的嘲笑从他胸腔传给凛。
坚硬的肌肉贴着凛,无一不在讥讽她的自不量力。
“明天,要和我去找那个咒具吗?”
“不去!”
他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他们之间那点可怜的距离变得更小,空气几乎被甚尔挤了出去。
凛的胸就快要紧紧压上他的肌肉了。
凛又挣扎了一下。
他停住了,然后问她:“要去吗?”
商量的口气,和不容许她一丝一毫反驳的姿势。
真是越柔和的语气越强硬的态度。
凛看着他眸光里的狡黠,恨恨地点了点头。
他才放开她,凛赶忙退开一步。
“这把刀,真漂亮。”
他捏着她的手腕,把身后的刀转到了两人之间,抬手摸了一下刀身的纹路,压着笑意感叹到。
要不是语气里的克制不住的坏笑,她简直觉得这是个发自内心的夸奖。
凛翻了一个白眼。
第二天凌晨五点,凛就被甚尔摇醒了。
“走了,别睡了。”
窗外迷蒙的天光还散发着淡淡的紫色,浓厚的雾气让凛一度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嗯……去哪?”
“伊豆半岛。”
“……唔……”
凛的长长睫毛又阖上了。
甚尔笑着把她抓了起来。
车窗外的红顶矮房子一栋一栋从眼前滑走,远处的湛蓝色海水在朝阳下波光闪烁,金灿灿的柔光刺得凛眼膜生疼,她眨了眨眼。
“哪?!”
凛尖声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坐在JR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