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夭夭半夜看降妖
为了樱桃,许夭夭还是乖乖回厢房了。等到快傍晚时,觉远才穿着蓑衣,湿哒哒地来了。
“徒弟,你可把我害惨了。”他重重地把一筐樱桃往桌案上一放。
许夭夭捻起一颗最红的尝了尝:好甜。
然后才不疾不徐问道:“怎么了?”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就因为你要吃樱桃,师叔派我去摘,等我回去,他们全都走了。”觉远的嘴撅的可以挂一个油壶。
“走哪儿去。”许夭夭抓了一把樱桃放嘴里。
觉远不说话了。
“这么大的雨,你不出去是对的,觉远师父,你应该感谢我,不然保管淋成落汤鸡。”
“你知道什么。”觉远没好气道:“我刚刚去摘樱桃,早就淋湿了,回去换了身衣裳才来的。”
“那我帮你洗了那身湿衣裳便是。”许夭夭以前就经常帮柳川师父洗衣裳,现在认了个和尚师父,她顺口一说。
他这样一说,觉远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本来自己小小年纪,就平白收了一个这么好看的斯斯文文的徒弟,已经把其他人羡慕的不要不要的。自己刚刚那语气是不是太过了点。
他的口气软了下来:“算了,本来道信师叔可能也不想带我去。”
“道信为什么不带你去。”许夭夭一般有一颗没一颗的吃着樱桃,顺着话头随口问道。
“嫌我拖后腿呗。师叔说今晚的妖不比寻常。”觉远小和尚的嘴撅的可以挂一个油壶。
“妖,什么妖。”抄了一天经,许夭夭本已困乏,昏昏欲睡,此刻才黄昏,又没到歇息时间,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
到底是年龄小,当和尚的日子不久,觉远忽然想在徒弟面前卖弄一下:“这个妖可是妖中极品——半龙。”又补了一句:“你一定没听说过。”
“半龙是什么,师父,你快给我讲讲?”许夭夭抽出一条小凳,示意觉远坐下。
从小她就对妖很感兴趣,他们说祖母是千年蛇妖,爹爹虽是人,但听娘隐约提起过,他们年轻时也见过妖精,到了她和她弟这一代,从小连只耗子精都没见过,大好青春就用来见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奇葩老夫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小觉远见对方用一副尊敬加崇拜的眼神望着他,他在寺庙里辈分最小,年龄最小,个头最矮,师叔师兄们哪个不是把他吆来喝去,什么时候享受过这种待遇,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得意洋洋道:“要不说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没见识,就知道吃,连半龙都没听过!”
“半龙顾名思义——就是修炼到一半的龙。”他故意用了个新学的成语,顾名思义,这是金无相师叔的口头禅。
“长什么样儿?”
“本来可以很好看,可惜了。”
“什么意思。”许夭夭樱桃都不吃了,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听师叔说龙是上古神族,现在已几乎绝迹,但还有一种龙是鲤鱼精修炼而成,传说鲤鱼精三千年才出一条鱼王,他只要能够成功跳过龙门,就可以化龙,可惜这鲤鱼王跳到一半?”
“没跳过去?”许夭夭插嘴道。
“没跳过就不可能化龙了,跳是跳过去了,刚跳过去,化到一半又折返回来了。半身为龙,半身为鱼,顾名思义半龙。”
“好端端怎么会折返回来呢。太兴奋了,方向调换错了?”许夭夭惋惜道。记得儿时有一次许光耀玩蹴鞠就把蹴鞠踢到了自家球门,被爹娘笑了一年。
“什么呀,那是因为道信师叔抓了他儿子。他救子心切。”
“抓了他儿子?他儿子是谁?他为什么要抓他儿子?”许夭夭连珠炮似的发问。
觉远被他这一问,脑袋有点懵:“你不知道咱们金山寺经常降妖佛魔吗,四十年前还镇压过一只千年白蛇妖呢。”
许夭夭吐了一口樱桃籽,我不知道才怪,那是我亲亲老祖母。
“你别跑远了,就接着半龙说。他儿子是谁?”许夭夭打断他。
“这鱼王只有一个儿子,叫鳌冀,他这万年勤于修炼,疏于对孩子的管教,于是这鱼太子不务正业,慢慢的居然到人间为非作歹,然后就在前两日,道信师叔回金山寺的路上,碰到了这妖孽强抢民间男子,于是师叔就降服了他。”
“啥?抢民间男子,他自己不是男子吗?”许夭夭怀疑自己耳朵打了岔。
“你懂啥,你不知道,那鱼太子就喜欢男的。”
“坑爹,真是坑爹。”
这鱼王也太惨了,遇到这样一个讨债的孩子,想她许夭夭有一段时间看见爹为官场的事愁眉不展,还提议牺牲自己的美色,入宫选妃,让他当个国舅什么的。这鲤鱼精如果是强抢民间妇女就算了,居然好男风,是要他爹断子绝孙啊!
“那后来呢?”
“那半龙一路打听,尾随,这几日一直在金山寺盘桓,所以金山寺才飘风暴雨,师叔怕会惊扰在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