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或死
不明显了,她很担心自己失了准头。
“小姑娘,别总想着用那些臭烘烘的果子打我。”男子挑了挑眉,似乎有点不满,“而且打到我的眼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
夏麦冬一用力,不小心捏碎了一个果子。
“行了,站了那么久,过来坐会儿。”男子拍了拍石凳,示意夏麦冬过来入座。
这人谁啊?
夏麦冬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瞪着他,并不打算搭腔。
“嘿嘿......这么多年过去了,脾气还是这么大。”
男子眼中的红光更甚,身上浮现出了繁复的血色纹路,瞬间爬满了整件风衣,最终汇聚成了一幅画面。
无数人或跪或坐,有的呈捂脸痛哭状,有的呈仰天长笑状,有的努力伸着胳膊似乎想摆脱什么。这些人看上去栩栩如生,夏麦冬甚至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还有一些血色纹路在这些人中间游走着,不时停下来,在某个人的后背刻下一串字符。被刻字的人痛苦不堪,拼命用手抓挠着自己的脸,一块块血肉随之脱落,露出森然白骨。
这个场景好像有点似曾相识。
夏麦冬记起来了,他们与那个男老师的行为如出一辙,明明很疼,可还是要见到骨头才肯罢休。
眼前的景象无不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夏麦冬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男子真的是变态或杀人狂,她还得顾及一下整个幼儿园的安危。毕竟现在的幼儿园挺不错的,她可不舍得让别人给毁了,所以报警是必不可少的程序。
但他,这个白衣男子,绝对不是什么变态或杀人狂。
他只会把那些人活活吓死。
“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夏麦冬语气都变得轻快不少。
“什么事?”男子转了转眼珠。
那些忙着刻字的血色纹路猛然一个停顿,只是苦了那些受罪的人,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是你吓疯了他。”
“那是因为他太不禁吓了。”
男子得意地笑了下,低头看着自己的风衣,就像在欣赏一件完美的作品。上面的那些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在接触到男子眼神的一瞬间开始四处逃窜。
奇怪的是,好像有什么东西挡在他们面前,像一堵看不见的玻璃墙。他们拼了命用手敲打这堵玻璃墙,可惜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瑟缩着抱成一团。
夏麦冬觉得男子再多看一秒他的风衣,那些人都能直接昏死过去,好在他最终移开了目光。
“我只不过让他欣赏了一下我的风衣。”男子眨了眨眼睛,活像一只红眼睛的无辜小白兔。
可夏麦冬知道,绝不仅仅是“欣赏一下”这么简单。
男子玩味地盯着夏麦冬:“你开始同情他了?”
夏麦冬表情漠然,比了一个手势。
“没有,你做得很不错。”
棒棒哒,给你竖个大拇哥。
“……”男子噎了一下,偷偷地瞟了一眼夏麦冬。
这个语气……不可能,她不可能还记得。
男子果断否定了自己刚冒出来的念头。
还是先做正事吧。
“我叫百里陌,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可得领我的情。”
男子摊开手,上面躺着枚小巧的墨玉印章,周身被一层莹润的光包裹着。
它的顶部刻了一只怒目圆睁的巨兽,嘶吼着,露出森然獠牙,其利爪之下按着无数恶鬼。
“这是你的东西,拿来还给你。”
看到这枚印章,夏麦冬心里翻腾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她不受控制地伸出了手。印章像有感应一般,腾空而起,化成一道乌光瞬间没入夏麦冬的左眼。
“咔”
像什么东西嵌在凹槽上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了,夏麦冬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幽暗之中。周围人影幢幢,哭声四起。
无数骷髅匍匐在地,黝黑的骨架微微发光,本该属于眼睛的位置正冒着绿色的火焰,灼灼地盯着自己。
它们好像非常兴奋,高举起双手,又陡然放下。它们咕哝着,牙齿咔嗒作响,好像在一起念诵着什么。低沉嘶哑的声音来自于黑暗的最深处,让人的心也跟着战栗起来。
远处慢慢浮出一串光点,变得愈来愈亮,最终汇成一条璀璨的星河,似有生命一般朝着夏麦冬奔腾而来。
骷髅们碰到它后像被水洗一般,褪成了纯白色。它漫过骷髅群,没有一丝停顿,依旧翻滚着,咆哮着,刹那间就扑到夏麦冬的面前,溅起几丈高的光之浪涛。
这时夏麦冬才看清楚,那是由无数金色文字组成的一条河。
这些文字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一直在变化它们的排列顺序,不停地拆分,然后又不停地组合。刚才还是一句文言文,下一秒就变成白话文。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