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人
兴,紧紧握着女儿的手,她生怕卫琼也去处理军务,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些阴毒事。
“老夫人院里又抬出去了一个人,”胡嬷嬷看着余氏皱眉摇头的样子,“哎!这可是卫家宗祠啊,她又何必……”
胡嬷嬷觑着卫琼的神色,“奴婢失言。”
又抬出去一个?卫琼瞧着余氏主仆的眼色,……是说老夫人院里经常抬出去丫鬟婆子的……
“这个毒妇!”
卫琼切齿,看着余氏哭肿的双眼,她知道,余氏一半是哭给族长看的,一半是真伤心。
“母亲,我再去安排一队人值守,”其实啊,古代内宅与现代职场差不多,最怕遇到蠢人,“两位兄长都不在,母亲今日去阿珞和阿珏房里睡吧,胡嬷嬷,劳烦您了。”
“女郎放心。”胡嬷嬷大为振奋。
以前卫琼从不管内宅之事,若是碰上老夫人或者其他几房行事不端,最多提点几句。
胡嬷嬷搀扶着余氏回屋,她还在想,先前让余氏给卫烨卫澈和卫琼三兄妹使使性子的主意甚好。
卫琼心疼母亲,出手不凡,一场冥寿,收效甚佳。
“对了,你儿子在十二营可查出什么了?”
胡嬷嬷摇头,“女郎驭下极严,探听不到什么,不过我儿说女郎在查账之前,足足有半月未出房门。”
“半月……”余氏悚然一惊,“一切都对上了。”
她就说,如果只是从比赛台上摔一下,不至于伤重昏迷,她的女儿自幼习武,没那么柔弱。
先头就听说之前十二营比武输了一招半式,怕是从那个时候就受伤了。
层层叠叠的厚云压下屋檐,室内憋闷潮热。
卫琼再次翻身,丁香终于回来。
“不用点灯,”卫琼起身,“把窗户打开吧。”“看天就要下雨了,夜里风大,”珊瑚见卫琼坚持,默默开窗。
夜风裹挟着潮气扑面而来,云层摇摇欲坠。
“女郎,不好了,奴婢循着老夫人院里的人追了过去,见他们将一个布袋推下山坡,奴婢等着他们走了以后,爬下山坡去看,根本没人。”
卫琼与珊瑚双双一惊,丁香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水,“珊瑚姐姐,你那边什么情况。”
“她叫银果。”
卫琼等着余氏离开后,差遣珊瑚去打听被抬出的是什么人,看看能不能给人家家里一点赔偿,又让胆子最大丁香去跟踪。
珊瑚打听到被抬出的丫鬟是老夫人身边伺候衣裳的银果,大惊失色,当下就跑回来禀告。
“怎么会没人呢,被抬出去应该,”珊瑚咬着舌尖,“难不成……女郎这是要去出门?眼看就要下雨了。”
“你们两个就别跟着了,”卫琼系着披风,看了眼斗笠,珊瑚就已拿起替卫琼戴上,“女郎去哪奴婢去哪。”
丁香见珊瑚自己也戴了斗笠,她也跟着找了一件,“女郎要自己去找银果?”
“叫余霞的丈夫和儿子套好马车,别惊动任何人,我们悄悄出去。”卫琼示意,主仆三人身后跟着两个武婢,悄无声息地行走在屋檐下,然后从角门出去。
余霞丈夫叫余崧,两人都是余氏的陪嫁,儿子叫余小海,父子都是关雎院的护院。
此时他们架着马车在角门外等候,见卫琼出来,立刻抱下板凳让卫琼上车,主仆三人上车,武婢身着蓑衣骑马跟在后头。
银果被扔的地方不远,马车按着丁香的指引,从另一条道上绕下去。
未几,轰隆隆几声惊雷,汨汨仄仄的雨砸在车篷上。
“女郎怀疑银果没死?”珊瑚挑起车帘看着外面的雨势,“山坡到这就断了。”
马车停在一侧,卫琼顺着丁香指的山坡向上望去,这就是一处小山丘,银果被推下的山坡斜面不大,而且灌木茂密,随便一个树杈都有可能将布袋挂住,没道理一直找到山下也看不到人。
“可是我一路跟着,他们抬着的那个袋子就没动过。”
卫琼听到丁香没找到银果的消息时,立刻想到她可能没死,驾了马车来寻,可按照丁香的说法,她就算没死,应该伤的很重才是,怎么会找不到呢。
蓦然,她闻到一股血腥味,循着味蹲下,在山坡墙跟下捡到一块手绢。
“国公府的丫鬟婆子惯用这种边角料绣帕子,”可以肯定银果是从这里被丢下来的,珊瑚看到帕子上的血污,“女郎,难道银果是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