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单
晚上,胖子安排了唱K麻将等各种分组活动。
吴邪瞄了一眼闷油瓶,想看他是什么表情。
这家伙仍旧看着拍出来,存在手机中的族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在泡完温泉,一行人在休息厅稍微整顿了一下。
离分开活动的时间尚早,吴邪泡得晕里晕乎的,不知不觉就跟着胖子一行到了温泉酒店有那种使用金色和大量香槟色镜子装修的ktv包房。
因为装修时间比较长久,能看到很多古旧的污渍,沙发上也有很多皲裂的痕迹,使用拼贴各种黄金色地砖之间会有的缝隙。
如今这些缝隙都油腻发黑,似乎能从中间到消毒水和拖地的洗洁精的味道。
胖子叫了果盘和几瓶洋酒,就开始点歌。
好在这里的系统很老,都是吴邪似曾相识的歌。
所以在看到歌名的时候,人时常恍惚,在那个瞬间吴邪才会意识到,自己记忆中的这些歌,在当年都是新歌,如今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闷油瓶靠在沙发的转角很快就睡着了。
张海客在第三首开始放飞自我,和胖子合唱起了星愿星语。
吴邪知道有胖子在,有一首歌是永远不会点的。
于是慢慢地,人也困顿下来,拿出手机刷起了朋友圈。
看到王盟从在南京的一些照片,有一张照片单独发给了自己。
那是一张借据,年代很久远了,上面有三叔的签名。
刷朋友圈发困,王盟的朋友圈里全是游戏过关的更新,偶有拍的像缉毒纪录片一样的自拍。
所以很快,吴邪也在胖子的呼麦中睡着。
第二天醒来,自己就躺在包间的沙发上,边上躺了一圈的宿醉张家人,闷油瓶已经不在了,他竟然一个人都没管自顾自回房间睡了。
吴邪在人中间小心跋涉,心说昨晚发生了什么?这他妈当张家人真是太压抑了,要不要high成这样。
好在走出那片区域,一回房,人就精神了,毕竟这段时间没喝酒又天天锻炼。
他看了看手机,里面一个和北京那边交流的群。
昨晚北京那边有一个九门的纪念活动,感觉真是夕阳红起来了。
到了中午,胖子起来又出事了。
吴邪去酒店的医务室看胖子,就看到他提溜着一只猫,说不知道怎么和猫打起来了。
胖子大腿的地方被剌了三道,吴邪皱眉,蹲下来看着。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和猫打架的,而且怎么会伤这部位。”
胖子一通含糊解释,吴邪就想载他去医院打狂犬疫苗,结果胖子打死不肯,说被狼剌都没事一破猫还去医院,犯不着丢这个脸。
结果晚上又喝多了,哐哐敲门,说,还是去吧,
吴邪问他怎么了,胖子说,“老子刚才路上看到一坨狗屎竟然想吃,还是去打了保险点。”
吴邪一笑。
胖子打针的时候,直接躺在医院的塑料的等待椅子上睡着了。
他自己实在搬不动他,也想让胖子睡一会儿。
于是就蹲在医院大门口的楼梯上,看安静的半夜的小镇,和张海客闲聊,问他能不能去整整,顶着这张脸多寒颤。
张海客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问吴邪,知道不知道黑瞎子已经穷到去做滴滴快车了。
吴邪一顿,‘他不是要瞎了吗?’
刚说完,身后胖子从医院的椅子上一个转身,整个楼层一声震响。
第二天,张海客走的时候,胖子挥着手送到高速口。
吴邪蹲在路边的护栏边看他,觉得他的魂都跟着张海客走了。
自己和张海客的相貌渊源那么深,也许胖子是出现了错觉,以为当年的自己远去了,如今这个养老的老帮菜,只是一场幻影。
于是十分贴心地叫了他一声。
“欸!老伴在这儿呢。”
胖子折回来,挠头,问他。
“咱今天干嘛?”
吴邪叹了口气。
离去南京还早,不如计划旅游一次吧。
结果还在计划,生活的苦难终于开始压向他们。
小花忽然来找他,坐下来笑而不语。
当时他们三个正在每天愉悦的泡脚时光。
那个时候,吴邪总感觉岁月静好,可以吹一吹之前的牛皮。
有时候他和胖子聊,闷油瓶会睡过去,有时候胖子对着闷油瓶说话,他会睡过去。
他们敞开农舍的大门,看外面鸡走进来走出去,有时候瀑布水流变大,雨变的磅礴,瀑布水打在屋檐上往下形成雨帘,三个人就这么看着。
吴邪其实有时候很恐惧。
他记得自己看过一张照片,两个100多岁的老人,在屋檐下看着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