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嫁
的刽子手,利落的砍掉一个人头,人头落地的瞬间,引起阵阵哀嚎。
她兴奋的双颊忍不住抖动,挑衅的看向屋内的花辰。
“尘逸……”在砍掉第三个人后,花辰终于开口。
“你叫他们都退下,我有话和你说。”
尘逸思忖片刻,摆了摆手,知女不想退出,却在尘逸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忿忿的带着一群人押起宾客退到院外。
尘逸起身关门。
“说吧。”
花辰沉默,摇晃着爬到案前,恭恭敬敬的对着父母的人头叩了三个头,最后一个,她双肩伏地,剧烈的颤抖着,再也直不起身来。
无声的呜咽,包含着太多无以言说的撕心裂肺。
小时候,尘逸在祠堂罚跪,也是这样呜咽着垂下双肩,那时候花辰曾用一双温暖的手覆在他脆弱的肩膀上,给与安慰。
这个熟悉的场景让沉逸陷入了回忆。
下一刻却见眼前人转身面对着自己,她紧握金簪举起右手,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花辰!”尘逸上前阻止却已来不及,只能顺势抱起她倒下的身体。
花辰右手依旧握在金簪上,不肯放手,尘逸当然不能让她死,她若死在成亲礼堂上,西郊大营能将他生吞活剥。
他撕下袖口,摁在她的伤口处,下一刻,忽然感觉一股鲜血喷在面上,紧接着一股冰凉以迅雷之势抵在喉咙上。
方才还插在花辰胸口的金簪此刻已经成了他的催命刀。
尘逸半晌说不出话。
不惜自残让他卸下防备。
这个女人太狠了!
因为金簪拔出的力道太猛烈,她的胸口汩汩的流着血,但她面上却看不出丝毫涟漪。
“我及笄那年,我们行过三拜之礼,我也给你三次说话的机会,说吧,尘逸。”
尘逸的余光看向案几上的人头,思忖片刻道:“花将军,花夫人,对不起……”
花辰冷哼一声。
尘逸又道:“花辰,你要相信,我要做皇帝,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个天下,难道你觉得这个皇帝配吗?”
“你还有一次机会。”
尘逸的嘴唇发白,嗓子发干,沉默了一会儿,他说:“我一直爱……”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的脖子上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金簪深入三寸之余,可见她的力道之大。
“咕……嗬……”尘逸发出临死前怪异的□□,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花辰看也未看他,转过身脱下大红喜衣,小心翼翼的将父母的头颅包好,将包袱系在胸前。
然后,她打开房门。
院中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纷纷看向门口的孤清身影。
她身上是淡粉色的宽袍金丝凤舞里衣,身上背着一个红色包袱,胸口血红如枫。
她的头发凌乱且没有丝毫点缀,唯一的金簪插在身后的尸体上。
她红着眼睛扫向众人,就像一头准备孤军奋战的野狼。
知女倒抽一口冷气,忽然厉声喝道:“放箭!”
身后拉起无数弓箭,弦声与风声重叠在一起,汇成一首磅礴的奏音。
花辰踩着那奏音飞跃其间,不避生死,杀一个,便赚一个。
忽听一丝绵软尖细的男声划破天界,“圣旨到!”
一个紫衣太监缓缓走进来,他的身后是一群看不见队尾的持刀护卫。
知女愣了半晌,看了看那群金甲护卫,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只得带头下跪听旨。
“藩王尘逸勾结禁军举兵谋乱,其党羽校尉以下者概不追究,其余就地斩杀以正视听,明日午时,花辰领西郊营南下戡乱,朕赐以征袍,亲自拜将。”
胜负已分,大势已去!
知女不甘的嘶吼,“不可能!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可能?就算西郊大营去救驾,也不可能这么快!”
那太监轻蔑的瞧了她一眼,“想不明白吗?去地下再想也不迟,来人!拿下!”
花辰朝东南皇宫的方向远远望去,那里浓雾漫漫,深沉如许,叫人参详不透,许久,她微微一笑,在兵戈与厮杀声中,踏着尸体走出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