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等颜料干了之后,纪从觎握着裴佳人的手,仔细抚摸着腰上的纹路,一边轻触一边描述:
“我画的是断了翅膀的蝴蝶…是不是和桃桃很像?”
手指逐渐往下,裴佳人仔细感受着蝴蝶的纹路,心里想象它的样子。
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这里是她的一对翅,上面连纹路都清晰可见。”
“喜欢吗?”
他问。
裴佳人露出一个她自己也无法弄清的笑脸,浅浅的梨涡在脸上浮现,白的近乎病态的皮肤更显得柔弱。
“喜欢。”
纪从觎看了眼手心的怀表,低头吻了吻裴佳人的额头。
“桃桃要去楼下看看吗。”
裴佳人一顿,才想起纪从觎说过不会再拘着她,于是点了点头。
她现在想要逃走实在太难,必须得熟悉整栋楼的构造。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约漾起了几分异样的情感,有些酸涩,让她感觉心尖都开始发疼起来。
纪从觎抱着裴佳人走进了电梯,指尖停留在5上。
裴佳人感受着电梯下坠的失重感,纠葛了一年,她才触碰到五楼的残景。
她感到有些压抑。
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电梯门打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裴佳人猛地一皱眉头,男人似毒蛇般的鬼魅声在女人耳边响起。
“桃桃,这是独属于我的极乐之地。”
裴佳人有一种被当作猎物,毒蛇盘绕全身的窒息感。
“什么意思?”
她耸起肩,男人就将头窝在她的肩头,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桃桃不是看过了从那些蠢货身上剜下来的标本了么?”
裴佳人瞳孔猛地震缩起来。
“你……”
纪从觎愉悦地看着裴佳人的反应,似乎是在看自己最为美味的猎物,他笑着,如毒蛇吐信般舔舐着裴佳人的脖颈。
“桃桃很聪明,这里就是他们死前呆的地方哦。”
不……
不!
几乎是立刻地、裴佳人猛地开始挣扎起来,男人安抚地轻拍她的背,女人肆意地乱动着,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她猛地抓住男人的胳膊,死死咬了下去。
男人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甚至瞳孔里溢出兴奋的笑意。
“桃桃,用力。”
裴佳人的眼泪几乎是唰地就落了下来,她呜咽着,一边死死咬住男人的胳膊,一边摇头。
泪水浸湿了遮眼布,勾勒出眼睛的轮廓。
男人看着女人破败脆弱的模样,忍不住发出了欢愉的颤栗。
许久,裴佳人松了口,男人的小臂上挂着即将垂落的小血珠,在几乎白的病态的皮肤了增贴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眼泪像止不住的水龙头一般不断滑落。
“不…纪从觎我不要、我不要看!”
“不要让我看,求你了、求你了…”
纪从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他抬起手,舔舐着自己被女人咬出的血迹,他说:
“桃桃想到哪里去了?怎么会让桃桃看呢。”
“不是说过了,从今以后,我才是桃桃的眼睛吗。”
裴桃松了口气。
心里某处又生出几分诡异的失落感来。
她被男人放在地上,瓷砖冰凉的温度让她蜷缩了一下脚趾。
纪从觎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楼层的某个角落。
指尖触上了状若栏杆一样的东西,她下意识就要收回。
男人的声音却在此刻从头顶传来。
“这个铁笼里关着的是一个女人。”
裴佳人的手猛地蹲住,似是不敢置信地、她猛地回头。
男人安抚似的拍了拍女人的头。
“她是我的粉丝呢。不过她让我很不开心,总是会跟踪我…甚至发现了我为桃桃准备的高楼。”
“于是我就把她关在这里了哦。”
裴佳人只感觉脊背发凉。
“她的眼睛已经被挖了…和桃桃一样看不见哦。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呢,这可是我特地、特地为桃桃精心挑选的、最特别的礼物呢。”
细密的吻在裴佳人的肩膀处蔓延开来,男人讨好地舔舐着女人白皙的肩头,裴佳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情意,她只感觉自己仿佛就是笼中的女人。
正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恐惧。
“桃桃喜欢吗?”
笼中的女人仿佛也听到了动静,开始咿咿呀呀地大叫起来,纪从觎阴鸷地看了笼中的女人一眼。
“闭嘴。”
那女人似乎受了惊吓一般地开始猛地颤抖起来,她停止了叫声,开始低声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