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

汤白痛心疾首地说：“殉了。”

阮安炀：“哦。”

汤白：“你就没点别的话要说吗？”

阮安炀：“没有，祝你下次好运？”

众人哄笑一片。

……

自从天气慢慢变冷，大家纷纷都裹上了自己的棉服，虽然有些嘴硬的学生依旧只穿着单裤或者秋裤，只为了显得腿细一些，但实际上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曲褀就不是那批人里的其中之一，她的腿本来就细，就算穿上保暖也依旧很瘦，没必要冒着变成老寒腿的风险去追求那种美丽。

不过阮安炀却是那批人里的其中之一。

一天，曲褀照常起床洗漱吃早饭，看见阮安炀之后，凑到他旁边把他的裤腿揪起来看了一眼。

“哎，干嘛呢！”阮安炀看她，“趁机占我便宜？”

曲褀叉着腰训他：“阮安炀！你看看日历，已经十二月了，你穿单裤不怕老寒腿吗？”

“不怕啊，我不冷，虽然是单裤，但它加绒啊，”说着，阮安炀还揪了揪自己的裤子，示意曲褀可以捏一下感受一下厚度，“我要是老寒腿你就不要我了？”

曲褀对于他这样厚脸皮的话已经习惯了，哼了一声说：“你要是老寒腿以后坐了轮椅，我就推着你去公园，然后找别的小老头去跳舞，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阮安炀一挑眉：“所以说，我们以后会住在一个家里？”

曲褀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依旧颐指气使：“你说，你穿单裤是不是为了显腿细？是不是要去吸引别的女生的注意？”

阮安炀把早餐推到曲褀面前，弯腰赔罪说：“我怎么敢啊姐姐，我只需要你的注意就行了，别人的注意我怎么敢要呢？我纯粹就是因为不冷……不过我改主意了，我现在就上楼换裤子，你等我一会儿啊，我马上就好。”

曲褀只能庆幸这几天爸妈都出差去了，家里只有他们两个在，不然让他们听见这虎狼之词还不知道要怎样。

但按照林灵凡的话来说，他们已经越来越像是一对情侣了，只差一个表白。

曲褀没法反驳这话，因为就连她自己都有这个感受了。

周三是整个五中每周要大扫除的日子，在晚上的大课间，值日的两个组要先把教室里的地板打扫干净，考虑到学生们还要学习，这之后他们就可以回教室，留下值日生再擦窗户什么的。

冬天擦窗户可不是什么好活，室内的暖气烤得人后背出汗，擦窗户却免不了要打开再擦，冷风就直直从面前扑来，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好在这次并没有轮到曲褀他们组值日，于是在值日生朝楼道里喊了一声“可以进教室了”之后，曲褀就坐回座位上，掏出了一套卷子。

“哎，祺祺，你今天是修过眉毛了吗？”林灵凡突然看着曲褀问。

曲褀笑嘻嘻地说：“是啊，有没有觉得我更美了！”

林灵凡：“是是是，你最美~”

曲褀乐滋滋地扭头看向旁边的玻璃，开始端详起自己的美貌。此时光线正好，恰好让她能在玻璃上也看清自己的样子，只是她还没照多久，玻璃上就有一道光闪到了她的眼睛。

曲褀定睛一看，原来是后排阮安炀手里拿着的一根笔的笔帽，上面的金属刚好反了光。

玻璃里的阮安炀正低头写着题，模样十分认真，略微低着的头刚好衬托出一种清冷感，不知道是不是算到了难的地方，眉头微微蹙起，手上的笔不停在纸上划出一个个优美的数字……

看着他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曲褀觉得自己真的移不开眼睛了。

大概是看了太久，久到阮安炀都感受到了一双非同寻常的眼神，他抬起了头，侧眼一看，正好在玻璃上和曲褀的视线对视。

曲褀一阵慌乱，连忙就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阮安炀却是勾起了唇角，笑得灿烂。

他家祺祺都学会偷看他了。

等值日生擦到他们这边的窗户，阮安炀拉了那男同学一把：“麻烦把这块玻璃擦的干净点。”

同学：“？怎么了？？”

阮安炀：“就是有点洁癖，看着它干净我舒心。”

“……”同学无语了，“怎么还事儿事儿的？我只能大概擦一遍嗷，大扫除时间快到了，没法擦太干净。”

阮安炀点点头：“也行，你先过一遍，等检查的人走了之后，我自己去把它擦干净。”

蒋汀舟：“以前没发现你有这癖好。”

阮安炀：“那么从今天起，我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