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后，我会同你母亲一样疼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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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泽州。

连绵月余的大雨在陆砚白抵达几日后终于逐渐变小了，由于降雨时间较长，多个城乡因此引发了水涝，房屋田地受损，受灾的百姓哀嚎遍野……

尤以清河县受灾的情况最为严重。

因当地官府未能提前疏通河道，更未及时撤离百姓，导致清河县一连三个村落被洪水淹没，死伤人数达数千人。

陆砚白令同行的谢渊领一队兵马协助当地官员开仓放粮，搭棚施粥，自己则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往受灾最严重的几个村落。

夜以继日地赶到距离最近的落花村，看着眼前哀鸿遍野的情形，陆砚白斗笠下如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漫出了冷意。

被宣武帝一并扔出京来试炼的陆钰瞧着眼前随处可见的浮尸更是吓得连手里的缰绳都握不住，伏在马背上吐了个昏天暗地。

陆砚白翻身下马，湿漉漉的绛紫色官袍在模糊的雨幕中十分醒目。

很快就有个年近六十的老者浑身是泥地朝他奔来，正要哆哆嗦嗦地朝他行礼，就被陆砚抬手拦下：“不必行礼，报上身份，说说这里的情况”

老者忙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诚惶诚恐道：“草民是这里的里长，落花村遇难者过半，生还下来的几乎都受了伤，有重伤十数人危在旦夕，草民已将伤者全部集中在祠堂”

说着抹泪跪地，悲痛欲绝道：“洪水虽退了，可村里的粮食也全被冲走了……求大人救命啊……”

陆砚白听罢弯腰将人从地上扶起来，瞧了眼他受伤严重的胳膊下令：“墨二领五十人留下，去马车里拿两斗黍和治伤的药，待雨停后护送他们去县城暂避”

说着就要上马去下一个村落，老者见状忙拦住他急急开口：“梧桐村的入口前两日被泥石流冲垮无法出入，只能从后边的石头山翻进去，大人不识路，草民让小儿给您带路！”

话落就见一个受了轻伤的青年男子上前跪地朝他磕了个头。

陆砚白听闻前方道路险阻，只好将陆钰留在落花村，让那名男子带路，领着余下一百近卫去了石头山。

山高路滑，又雨水不断，好在一行人皆武艺了得，就算是里长家的小儿子吴勇，也算得上身手矫健。

两个时辰后，他们翻过石头山进了梧桐村。

村里的大部分房屋均已被泥石流冲毁，一路走来并未瞧见村民，只隔着雨帘远远听见了几声轻微的吆喝声。

陆砚白寻声看去，就见五六个村民正围在一处坍塌的房屋前焦急地说着什么，其中一人扭头时看见吴勇激动地喊了一声，拖着受伤的腿跌跌撞撞朝他们跑来。

陆砚白加快脚步朝他们迎去，才刚至近前，腿脚受伤的男子和其他几人就再也控制不住地跪到雨中嚎啕大哭起来。

“大人啊，你们怎么才来，我们梧桐村两百二十七户共计一千一百人只活下来了不到三百人……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就都完了！”

陆砚听得面色凝重，略安抚几句后大步流星往他们方才围着的屋子走去。

“里边困着人？”他开口问，雨水顺着斗笠边沿往下落，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

伤了腿的男子名叫王青，闻言在雨中恭声道：“姜小姐前日来我们村施粥，不料泥流冲垮房屋将她埋在了里边，好在她及时躲到石桌下逃过了一劫，如今人还活着！”

陆砚白闻言让墨五带人上前帮忙，自己则领人挨家挨户去搜寻余下还活着的人。

待到傍晚时，雨依然没有要停的意思，陆砚白带人从垮塌的房屋中又陆续救出了十余村民。

直到确认再无可救之人，陆砚白才提步入了祠堂。

梧桐村的祠堂建在村子的最左侧，故而并未受泥石流波及。

由青砖石瓦建成的祠堂内里面积宽阔，屋檐宽大，受了轻伤的村民皆环绕在檐下避雨，祠堂内或坐或躺着老人妇孺和重伤的人。

陆砚白骨节分明的手指压在剑端缓步进来，虽衣发尽湿，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气质如竹似柏，愈显丰神俊逸，皎如明月。

村民不知来人是谁，却认出了他身上的官袍，见朝廷派人来救他们了，纷纷神色激动地跪地叩拜。

人群中，惊魂未定的姜珠儿含羞带怯地看着眼前俊朗若神袛的男子，听闻他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颗心控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