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风铎敲丧干戈起8
了……从我的肚子里出来,被方太医装在木盆里,又倒进阳白玉的罐子,挖穴埋了。”
般巧不觉得温昭仪连这些都能猜出来:“娘娘,看到了?”
温昭仪无力道:“我还看到了陛下,皇后娘娘,他们都来看我了。”
(类似于灵魂出窍吗?三个太医是从阎王手中把温昭仪抢回来的。)
容淑仪也明白了,她虽惊诧世间竟会有这样奇异的事,但她现在,更加感激温昭仪,没有在那时候撒手人寰。在这宫中,在这世上,她唯一不愿远离,渴望亲近的人尚且存在,未曾抛下自己。
温昭仪合着眼,好像很难熬:“一定是我的孩子,不想我做它的母妃。”
(温窈不要否定自己,你没有什么错。)
容淑仪紧紧抱着她的手,贴在脸上,温昭仪酥软的指尖被容淑仪的泪沾湿,也没有任何触动。容淑仪摇头:“不是的姐姐,一定是孩子……还没准备好,等它准备好想出世了,还会再回来的。”
般巧跪到地上沿着床:“娘娘不要这么想,我们以后一定还会再有皇嗣的,娘娘要好起来啊。”
温昭仪没有再说话。
……
或许三位太医并没有真正将温昭仪救下来,他们只是救了她的命,并没有救活她的心。
温昭仪胎落的事一日便传遍了后宫,朝野上下也全都得了消息,一时有哀痛声,有谴责声。尤其是昨夜在天坛“临阵脱逃”的元玦,更是顶着巨大的压力。
正如他的父皇,曾为诞下死婴的沈皇后拦下所有的苛责,他也将绯烟宫外的怨声截下了。
从温昭仪醒的那日起,后宫的嫔妃便纷纷不请自来的到这没了人声的绯烟宫探望,与温昭仪说说话,虽然,温昭仪并不太开口,坐在床上,或是闭眼不近人,或是嗯哼一声。
赵秀当初是凭一副好嗓子入选的秀女,才成了婕妤。她记得,温昭仪第一次听自己唱《疏影》,便着了神,后来想方设法拉着自己唱了好几次。她是温昭仪醒来后,自张贵妃来之后第二个来绯烟宫的娘娘,她说:“昭仪娘娘,臣妾唱《疏影》给你听,你想听几遍臣妾就唱几遍。”
温昭仪只是说了声“谢谢”。
而后,冯芷湘也来了,她带了一匹极好看的彩晕锦,上面还嵌着彩色丝线,冯良娣酷爱针线活,所以缀霞宫里屯了不少千奇百怪的布料,她特地挑的她觉得温昭仪会最喜欢的一匹,说:“娘娘,臣妾拿这锦缎给你做件马甲,好不好?”
温昭仪说她不需要。
再而后,是曾给温昭仪绣过汤婆子的卫妆莹,其实,她最擅长绘画,便拿了一副“山花饮雨图”来赠给昭仪,希望她看到了,能高兴些,她说:“在臣妾心里,娘娘就像这山上的山茶花一样,明艳娇俏。”
温昭仪摇摇头,觉得自己并不是山茶花。
就连大着肚子的白嫔都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来看温昭仪,甚至还带了一盒自己最爱的口脂。或许是她也作为一位母亲,觉得温昭仪的孩子没得可惜。
元玦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弥补温昭仪,只是祈雨仪式一次不成,不可再次不成,大堼的卦象摇摆不定,燕京的雨迟迟不下,再如此下去,他便决心要效仿前代的帝君,曝晒自己以请天降雨了。
---[未央宫]---
妃嫔们清早从各宫来皇后处请安,入座后,大家不自觉的看着那个空空的位置,是温昭仪的位置。
怀孕到五个多月,一次没有落下的温昭仪,如今是不能来了。
主殿静默无声,无人能想出一句话调动气氛,其实这本该是温昭仪最拿手的,除了她,无人有这种与生俱来的热闹气。各宫娘娘们等待王皇后,王皇后从内殿出现时,却是一身素衣。
不是翟衣,没有霞帔,甚至未戴凤冠,长发垂至腰下,松散如瀑,她身上,没有一件能表明皇后身份的东西。
众妃惊愣,纷纷睁大了眼睛。
张贵妃亦是不知晓缘由,她们却是又看见,王皇后身后的蒲秋手中漆盘上托着的,是属于王皇后的凤印。
众妃一齐朝皇后跪下,她们或许猜到王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
张贵妃离她最近,便直跪着:“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王皇后未着妆,有些憔悴,她不带笑却柔和地道:“你们都回自己寝宫吧,本宫,要去太极殿。”
张贵妃摇头:“皇后娘娘,不可……”
王皇后却是迈开玉足,领着蒲秋朝太极殿去了。
未央宫离太极殿不远,王皇后衣单体薄,晨风凛凛,吹动她的发丝。一路的宫人见到皇后,皆要跪下请安,他们不敢多言,哪怕心里有揣测。
太极殿外的李代淄率先见到了前来是王皇后,他震惊,抱着拂尘惶惶不安地躬身上前:“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您这是?”
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