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被保护的生活

“先生，您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大本营，应该多到大本营走走，也跟两个长老坐坐。行政院那头没多大的事，不用每天都去，也就是应个景。”黑妹建议说。

“是的，黑妹，你说得对，但也得去走走，点个名。”

“我建议您搬到大本营居住，可以两边兼顾，大本营的房子多的是，我们可以要一套干部的独立平房，这样的房子还有好几栋。”

出于安全考虑，性子耿直的黑妹忍不住向刘国川提出了这个建议。结果出事了，

“嘎唠别山，那是常人能进入的吗？保护？保护顶个屁用......”刘国川对着黑妹发了一通脾气。

刘国川一直在喝酒，加上脾气，简直让这个家不得安宁。黑妹不敢跟他争执，他去不去大本营都有问题，能怎么办呢？她自己也发脾气，也心情不愉快，往床上一躺，浑身乏力，瞪着大眼，默默流泪。于是，她跟他喝上了，那酒，度数还很高，烧灼感从咽喉一直到肚子去，简直像被人穿肠破肚似的。

他已经去过大本营，而且也知道托马斯拜访过大本营，他留在这里什么意思呢？这么做能得到长老和大多数小虫子的认可？他不知道待着这里越久就对他的影响力越不利？

在白桃花的解释下，黑妹懂了点。是呀，那个耻辱也是显而易见的，影响也是很大的，进入大本营就等于告诉了全体官吏，他就是太监，这让他在政府里还怎么混啊？啊，进退两难，该何去何从呢？

待在关渡片区与待在大本营相比，差别还是很大的，甚至说待着这里基本上没什么用，不仅跟小虫子没得接触，更可能给小虫子们造成心里问题，认为幕僚长鄙视他们，这很不利于领导，让有心人钻空子。况且这里人员复杂，距离关渡码头的红灯区也就差一条大度路，很不安全。

关渡片区的生活并不自由，出于安全考虑，刘国川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也不能随便走动，这种生活是半囚禁的。他安慰自己说并不喜欢交际，但长时间的封闭空间真让人烦呃，他非常的不喜欢，越来越不喜欢。可是他被刺杀过一次，这警告他，有人惦记呢，适当的保卫措施还是很有必要的，不能怪巴特勒他们多事，更不能任性妄为，他是个老才子，一个成熟的人，不是个小孩子！

以前，他只是个小师爷，一个狗奴才，现在不一样了，他已经从狗奴才的身份中脱离出来，成了正厅级干部，还是小虫子军团的直接领导，这可不止连升三级，消息灵通的人肯定早就关注他，他已经成了关键先生，有的人已经通过他的宫刑猜测到他成了乔布斯干预台湾政治的一个风眼式人物。如果有人想破坏乔布斯的政治势力，那么除掉刘国川就是一个必答题，这么些年，虽然他只是当了幕僚长，但那也是隐形特首呀，台湾很多中层干部都是通过他的推荐和考核被提拔上来的，多多少少要给他点面子，也就是说他并不是独狼，有自己的关系网。

为了防止刘国川被人暗杀，小楼的周围都分布着暗探，不仅有暗探，还有狙击手。现在他待的这栋木屋，内部做了加固，楼顶、地板、墙壁都有。

黑妹等人有自己的立场，能怎么办呢？刘国川如果遭遇不幸，他们这些人都得陪葬，这是红卫的规矩，再说刘国川就是他们的未来，不能出事的。

在这附近多买几套房子吧，狡兔三窟。于是，关渡棚户区附近的关渡路一家叫圣雄的摩托车配件厂；立德街20巷一栋老木楼；中央四道的四道西街一栋土坯房。这些资产都是刘国川自己掏的钱，他无儿无女的，也没什么大的消费爱好，剩了不少钱。

这些地方，巴特勒都让小虫子给免费装修一下。

巴特勒看了看表，又是一天的上半夜即将过去，他该撤离了，换另一组值班。大本营出了2个行动小组保护刘国川，每个战斗小组都是按照特种兵的方式组合，每个小组各6人，其中有组长一人、侦查员一人、尖兵二人、通信员和录像监控员各一人。为了保护好刘国川，大本营在关渡片区也先后买了几处房产。还好，都不贵，花得起。

今晚，刘国川散步到了四道西街，也就住在四道西街。这里比立功街515巷更安静些，至少夜晚没那么多靡靡之音。下班前，巴特勒走进了515小巷路口的那家水果店，商店门里边的玻璃挂着一个“停止营业”小牌子。尽管如此，他还是走了进去，女老板过来接待他，女老板相貌平平，身材好，皮肤很白，再加上迷人的笑脸，还算有几分姿色。

“先生，对不起，”她看见巴特勒后，热情地笑了笑后，说，“你看一看招牌，我们关门了，不管怎样，现在已经很晚了。”

巴特勒向她说出了今晚的联络暗号，程序而已，她们承担相同的保护任务。

“我这边没什么特别情况，”巴特勒说，“余下的交给阿布他们，你这方面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

“好的，”这个女人大大咧咧地说，“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记住上次的教训。”巴特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