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回
无论如何不能赞同,还得气急败坏的骂上一番早就把利益划分妥当的议案,没成想碰上这么一个敢公然叫板的知府,偏偏医改兼赈确实是高翰文提出的,人家确实拥有阐释职权,何况小阁老严世蕃家人举荐过来又没详细交代,实在用意不明。郑必昌等人犯了难,当场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严世蕃确实别有用意,也是跟严家两个旁听至叟通政,是罗龙文、刑部侍郎鄢懋卿探讨权衡的结果。浙江官场虽然是铁板一块的严党,可毕竟离得远,在下面干久了,积其皮,顽尾大不掉,表面还算顺从尊重,实际上意志早就以银子为转移,怕是向钱看齐,连爹娘都敢卖了,气了不是用着不顺手,小阁老头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碰上这样改道为桑的大事,还有几十万百姓的水灾,实在不敢寄希望于这些人,思来想去,才选了高翰文这么个既赞成改造为桑,又满。李学蛮像救国报复的,又以制衡,也是为了警告郑必昌等人收敛些,别闹得太过。但唯独没料到,高翰文才入浙江,便被胡宗宪与海瑞两番震撼,还未上任就站到了整个浙江官场的对立面。肩负大明两京13省的小阁老千算万算,终还是算漏了局势。郑和更是始料未及,吏部新派的两级三个官员刚到就辞职,要真这么干了,他们这刚上任的巡抚也就做到头了,脏活也不能借他人之手去干了。众所周知,领导被下属提了反对意见,尴尴尬尬不知应对的时候,就有一个通用的缓兵之际,下回再议,再然后,两位大人连夜动身,告诉你们老板弄得不好,就准备30担稻谷买一亩田吧,跑丝绸大户官商审议时,客厅里喊人苦等着商量对策,着实被高翰文顶了个够呛。何茂才火气着实不小,改道为桑又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小阁老派了个高翰文这样的搅局制造局,杨金水又在京。东部回来几方人马,就让他们跟高翰文干耗,憋得人心烦不已,干脆改道为丧,就不用改了,每年要增个30万匹丝绸,自己值就好了。可无论是小阁老还是杨公公,哪个不是大顾二人的天云之职?眼前质问,你是四下无人理一番气话罢了,很快在郑泌章的无奈里熄了火,茂才啊,整个浙江除了我也就是你了,我这个巡抚,你这个涅台,在浙江还是个官。可事情闹砸了,捅到朝廷,你我和马宁远没有什么两样,还是静下心吃块点心来得实在。此时的沈一石正处在一座旁人不知的别院中,在杭州,恐怕没人想到这个院里还有这么一间房子,近身五丈宽,有九丈宽阔,竟是乾清宫的面积,一寸厚、两尺宽、两丈高的整块紫檀镶满整面墙壁,其间有美人如画,衣袖轻转摇曳,飘然若仙状,姿容倾城,眉目流转。正是此去的河道监管李玄的干娘,织造局总管杨金水的眷户云娘,其上琴声婉转,音律曼妙,正是富甲江南的官商神衣时却却一身粗布麻衣,散下一头墨黑长发,丝绸长衫,薄如蝉衣,瞧着别有一番雅致贵气。女人眼波流转,眉目幽怨,男人眼梢清奇,不自觉露出一抹动容,不消多言,只认那股暧昧多情慢慢的蔓延于琴声曼舞。之间,惹人心醉。那个李玄临死的时候说,你让她死得值了。云娘红润未增的脸颊顷刻变苍白了,能让一个太监如此销魂,也不枉我花二十万两银子买了你。芸娘家境贫寒,姿容貌美,沈一石花费白银二十万两,将其从青楼买入宋玉阳金水做个美妾,每人在侧,肥水不流外人田,情动之时,也或一解衣裳,互相慰藉。沈一石声音清冷,突然勾起琴弦,将云娘吓的周身一颤,从这一刻起,我不会再碰你一下,你得将那天晚上如何伺候李璇做一遍给我看。芸娘,我见尤怜的柔弱突然变得冰冷了,我做不了。沈一石突然冷笑,难掩鄙夷,太贱了是吗?又企图修饰一份痛苦难堪,贱也得做。芸娘泪珠滚烫,两个人做的事,让我一个人做得出来吗?随时猛地盯向她,如果你真想知道怎么接,你就学一回。李轩万没想到竟是这般顶撞,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的深望芸娘。外间下人怯懦来催,焉知郑泌昌何茂才知就坐沈石突然厉声怒吼,告诉他们要发财,自己买去滚,沈一石脸色几近惨白,呼吸愈发粗重,你刚才说什么?要我学?李璇惨然一笑,竟有些渗人,我还真的想学呢,怎么做的?芸娘轻轻摇头,眉眼失神,李轩把我当成天人,你把我当成贱人。沈一时一睁,生冷的目光也慢慢浮现一丝歉意,缓缓起身靠近来,不要碰我。方才的难堪未消,女人心中苦涩难解,你刚才说过的,从今天起,不会再碰我一下。沈一石何曾被人如此亮过一点牵连,也被一份傲气与尴尬钉在了原地。我是你花钱买的,我的命还是你的,可我的身子。今后你不能再碰女人,算到痛苦万分,你有花不完的钱,南京、苏州、杭州也有招不完的妓。审议师好半天才说出一个好字,我确实有好些花不完的钱,宫里的、官府的,还有南京、苏州、杭州那些院子里的妓女等着我花呢。她笑得格外讽刺,我现在就给他们花钱去。她未曾穿得鞋袜,赤脚向外走去,从我买下你那天起,你就不是什么天人良人也不是,你只是个贱人。芸娘僵立原地,久不能动弹。但凡有意之人,总免不了用同一份感情彼此折磨,换得两败俱伤,痛苦更甚,再然后欢天喜地的和解,亦或是疑惑万分的错过,然沈一时身处朝局泥潭,恐怕难以幸福圆满的收获一份良缘情谊,只怕终将。人唏嘘,破晓鸡鸣之时,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