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醒了

如果刚才是幻觉，真的应祁去哪了？

为何她好好的会进入幻觉？

周围没有任何反常的东西，连香都没点。

姒玥若有所思，突然定住，盯向落在地上的那条白丝绸，莫非……

拾起白绸，余温仍在。

原来如此……

这个阵法，她很早便在传闻中听过。

传言说，以温水画阵覆于人眼，便可挑动人潜意识的恐惧，半真半假，化出幻象。

她下意识兴奋起来，这才是像样的礼物。

电光火石间，幻境的画面又闪过眼前。

不对，他为何不在？

姒玥出门查看，仍未见他，一手摸向腰间，腰牌也不见了，惊慌刹那间冲上颅顶。

来不及停留，她咬牙切齿地拔腿往皇宫赶。

半真半假……

梅林和雪是假的，那……

她胡思乱想着，脚下生风，入宫直往霖华殿赶。

很快便看见子素卧房外太医围作一团。

难道……不，一定还来得及！

姒玥用平生最快的脚力冲过去：“出什么事了？”

“陛下！你那奴隶拿了您的令，命我等在外候着，他要对子素公子施针，我等不敢违令，但着实担忧啊！”

“一群废物！”

姒玥不敢多说，怒声破门而入：“应祁！你当真不知死……阿素？”

眼前场景让姒玥惊怒交加，她看着一脸胆怯之色的子素，又瞥了一眼他身侧沉着脸的应祁，实在摸不透到底怎么了。

她此刻唯一能肯定的是，应祁看子素的眼神没有半点善意，而刚醒的子素面色苍白，眼露惊惧，显然是被他吓着了。

她上前几步推开应祁，握着子素的手：“阿素怎么了？朕不会让他再害你的，不要怕。”

“陛下？”子素瑟缩地抽回手，看了眼一旁的应祁，声音颤抖：“陛下要相信子素！子素不是细作，永远不会是细作！”

“知道，朕知道！朕信你，阿素不可能会背叛朕的。”

姒玥一遍遍承诺，才让他紧绷的神情有所放松。

他刚醒来，气色本就非常差，一瞥见应祁，惊惧之下更是面色如纸。

“子素谢陛下的信任。”

姒玥怔愣一瞬，眼里溺出心疼：“阿素，如从前一般唤我玥儿就好，我们之间无需言谢。”

“当初若不是阿素，我早成了笙国墙头的一具死尸，阿素替我受了罪，又在此蒙冤，是我对不住你。”

“玥儿别这样说，子素无悔。”

姒玥心中久悬的石头终于落下，她牵起他瘦弱的手，冷汗浸湿了他的掌心。

她微微皱眉：“阿素哪儿不舒服吗？朕喊太医来。”

子素忙拉住她摇头：“玥儿别担心，我只是……玥儿，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阿素直言便好，朕会尽力满足你的。”

姒玥感觉到他的手紧了又紧，声音仍带有犹豫。

“我知道玥儿信我，但玥儿能否帮我向应祁大人也解释清楚，他……”

“他对你说了什么？”姒玥控制不住落下了脸色，“阿素不必在意他的话。”

“可……玥儿……”子素不敢看应祁，只望着姒玥，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方才应祁大人强行把我从梦里扎醒，说我的身份还需继续审问。我不愿屈打成招，可我体内余毒尚未排尽，刑司的刑罚，我无法再承受一遍了……”

他声声哀求，如用利刃刺在姒玥心上。

她的阿素从前是那般骄傲的人，如今却满脸惧怕地哀求她，都怪她，是她的错……

“陛下，臣未说过那些话，也未对他动过刑。”应祁冷声打断她的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