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
任远舟面如土色,黎姜却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咖啡:“别这么丧气,任大影帝,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情,别搞得像演电影一样你死我活。再说了,以你在贵妇圈的身价,我不算吃亏。”
任远舟闻言,动了动耳朵:“什么身价?”
“你居然不知道吗?”黎姜瞪大了眼睛,“京城贵妇圈最想春宵一刻的男明星里,你以八千万一晚的身价蝉联两年的榜首了。”
任远舟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听得黎姜道:“你如果实在过意不去,这样吧,我给你我的附属黑卡,每个月没有额度上限,任你挥霍。回头我让法务部拟个包养合同,咱们签字盖章按手印,我给你钱,你陪我睡,咱们一码归一码,满意了吗?”
任远舟终于忍无可忍:“黎姜!”
黎姜不轻不重地放下手中的杯子:“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你到底要干什么?”
任远舟看着她空荡荡的耳垂,语气低沉道:“你真的要这样吗?”
黎姜收起戏谑的神情,又恢复到先前面无表情的状态:“你我不过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而已,如果光凭这个就想威胁我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你是不是把我想得也太好说话了?”
黎姜从一旁的沙发上拿过外套:“我会安排人在门口看着你,在我回来之前,你哪也不要去,听清楚了吗?”
任远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黎姜,别逼我恨你。”
“你这幅黄花大闺女的扭捏做派从哪里学来的,真烦人。”黎姜头也不回,边走边道:“随便你吧,我说过,我不介意你恨我。”
直到房门被重重关上后,黎姜才像卸去所有力气一样靠在墙上。手臂伤口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无法再装作若无其事,冷汗洇湿了整个后背,过了好一会,她才从疼痛中抽回神志。
她对着门口守着的人道:“不管发生什么,不要让他出来,也不要和他说我去哪了。告诉霍思明,带两瓶麻药过来给我重新缝针,”
而后她又想起来什么,添了一句:“让他快点,再晚的话,他只能给他姐收尸了。”
任远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像今天这样漫长,黎姜离开了很久,手机没有信号,他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捧着黎姜留下的那本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期间有人为他送来午餐,不知道是不是黎姜特意关照过,都是特地为了迎合他的口味而做的中式餐点。饭后没过多久,又有黎姜的手下拎着医药箱为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游轮上条件简陋,好在任远舟的伤都不算太重,就连后脑那一道口子,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感染恶化。唯一棘手的问题是身体对于□□的抵抗反应和□□物的副作用混合在一起,让任远舟连起身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黎姜派来的人给他注射了一小瓶药水,这瓶药水让他昏睡了很久,到了黄昏时分才堪堪醒来。醒来后身体各处的疼痛都好转很多,任远舟走到紧闭的房门前,试探着转动门把手。
几乎是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就从隔壁房间里窜出几个装扮各异的人,态度强硬但不失礼貌的对他道:“任先生,黎总吩咐过,她没有回来之前,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任远舟看着这一群人的后腰处,外衣掩盖下不约而同的都有一个相同的轮廓,任远舟了然,没有再往外走,只是神色平静道:“黎姜去哪了?”
和他预想的一样,他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黎总在忙,忙完就会回来。”
任远舟一言不发,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是到了破晓时分,任远舟正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一股浓重到呛人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屋子。他猛然惊醒,还没有起身,就被人抱了满怀。他低下头,黎姜满脸疲惫,伏在他胸前。
他轻轻晃了晃黎姜,略带焦急道:“哪里来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黎姜阖着眼,往他怀里缩了缩:“没有。都结束了。”
二人蜷缩着窝在沙发里,不远处海平面上的第一束天光透过窗棂投进屋子里,在任远舟面前的地板上留下一道白色的光斑。任远舟眼都不眨地看着那一缕白光,过了片刻,眼睛酸涩胀痛到几乎快要流出眼泪。
他揽在黎姜腰间的双手微微用力,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不管是松手还是用力,黎姜都会因此而突然消失不见。
他将下巴搁在黎姜发间,听着怀中人轻缓而绵长的呼吸声,过了片刻,他匀出一只手理了理黎姜被汗水打湿散乱在额前的头发,轻轻落下一吻。
“就这样吧,黎姜。”他的声音轻柔,在寂静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我不奢求更多了,就这样吧。”
互相欺骗隐瞒也好,彼此周旋转圜也罢,这样的许许多多,从今往后,他都不再考虑了。只要她能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就足够了。
一夜好眠。
任远舟觉得自己